她下意識的睜眼,正好對上他近在咫尺的俊容——墨色的眸深邃得看不見底,其中的暗沉和洶湧讓人不由地卻步……
然後,她聽到他的聲音:“秦歡顏,你覺得我這種人,會缺女人嗎?”
突兀的問題,意味不明的目的,秦歡顏根本不明白他的意圖,她睜大了眼疑惑地看著他,聽到他冷淡而帶笑的嗓音緩緩地傳入耳膜:“你好像誤會了點事情……”
“我帶你來,是讓你睡覺的。”他停了停,“別在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和我談什麼交易,我給你充分的休息時間,如果你還有決心替代秦亮幫我做事,我可以答應你的交易。”
涼薄的唇角向上勾了勾,他揚起一個好看的微笑。
在秦歡顏反應過來之前,他驟然俯身,在她的紅唇上印上淺淺一吻——他是蜻蜓點水般的一碰即收,力道和速度都控製得剛好,卻讓秦歡顏的呼吸莫名地有些亂。
“還有,以後別再做這種玩\火的事,我不喜歡和合作夥伴有xing關係。”舔了舔唇角,他的表情是她前所未見的邪佞魅\惑,“雖然你……恩,很有誘\惑力。”
特別是她剛剛就披著一條浴巾,還坐在他的膝蓋上……
這樣的行為,讓他著實有點“火”!
“睡吧。”拍了拍她的臉頰,他在她的床沿起身,唐堯一向能將自己的yu控製收放自如,這次卻隱隱有些躁,“我得去評估一下,秦家現在是什麼樣。”……
秦家的現狀的確很糟。
昨天晚上發生的塌方事故,最後確定的死亡人數是5人。這在唐堯麵前根本不值一提的生命數,放在新聞裏一播便是了不得的事情——首先是遇難者家屬,大哭大鬧地要求高額賠償;然後是秦氏的公司遭家屬砸石、焚紙錢行為侮辱;再者,之前秦氏搞的建築,很多業主都要求退房,或者是權威的質檢……
而秦亮呢,還躺在醫院裏。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記者能拍到的,也隻是醫院門口進進出出的白大褂影像。
總體來說,秦家現在是焦頭爛額,瀕臨破產了!
“唐少,您看這事辦得怎麼樣?”下屬站在唐堯身邊一一彙報,展示著秦家如此慘烈結局之餘,還不忘為自己邀功,“我可是請了最好的人手,買通了媒體,然後煽動群眾去鬧……”
“恩。”唐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點擊著鼠標,將鏡頭從現場畫麵上切回來,轉而看向枯燥乏味的股市K曲線,“要是按照這樣的效果下去,秦氏應該在一周內就會做破產清盤結算。”
“是是是!”下屬也跟著點頭,“隻要我再加點人,這何必要一周啊?我可以讓整個秦氏三天之內……”
“把你的人都撤回來吧。”下屬的一腔宏圖大誌,卻被唐堯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他的目光從屏幕上收回,“暫時不要對秦氏有任何動作,讓他們自生自滅。”
“唐少您是……要放過他們?您就不怕秦氏翻身嗎?”下屬不解。
“不,讓他保持苟延殘喘就可以了。”得意地揚了揚唇角,他別有深意地補充出來,“先別太急著讓他破產,玩壞了,以後就別的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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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顏整整一夜未眠,又折騰大哭了整個早上,終於迷迷糊糊地在酒店的大床上睡著了……
再醒來,已近下午四點。
她猛地一下坐起來,在這個寂靜至極的空間裏,卻隻有她一人。唐堯已經走了,隻在她的床頭櫃上留下了一張小紙條,瀟灑地留下一行字——
“三天後,A市機場,想清楚了再跟過來。”
這是開始幫他“做事”的信號。
選擇權在她,時間範圍隻有三天……
秦歡顏愣了一秒,揪緊了手裏的字條,滑下床快速穿好了衣服離開……答不答應唐堯是一回事,眼前還有另外的事,這絕對不是她能睡覺躲避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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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顏,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一天!”她進醫院的時候,劉子凱便衝過來,緊緊地將她按入懷中。
他的眼眶還泛著徹夜未眠的青色,她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心慌、緊張、恐懼……
“我……我去找了爸爸的朋友,想想辦法救公司。”秦歡顏歉疚地垂眸,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另找了個理由搪塞,“……可是好像沒什麼收獲。”
“你沒事回來就好……”劉子凱緊緊地摟著她,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提心吊膽過,“我真怕你會想不開……以後你出去,告訴我一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