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極準時的出現在了昂琴酒吧,沒有一句言語的,拿起台上的吉他,開口吟唱的樣子自信且充滿活力,那是極少數人所能見到的,她的另一種生活方式。
她的注意力不經意的放在了前台,規規整整的黑色西服套裝,幹淨利落的發型,他的手指輕叩在酒杯底部,抬起手腕看表的次數不下五次。
林溪走下台來,徑直向著那人的方向走去,“你就是晨光雜誌社的記者?”
那人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略顯笨拙的介紹著自己的名字,高漾。
高漾…。她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是哪個yang?”
他似乎沒料到林溪會問這樣一個問題,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為好,舌頭打結了老半天,才說了一句,“蕩漾的漾。”這簡直是最失敗、最土裏土氣的回答,他暗自懊惱。
林溪將散出來的幾縷發絲別在耳後,“哦。”了一聲之後就開始了漫長的沉默。
她認為,自己始終還是學不會引導話題的,或者與陌生人進行熱切的交談,比如,冷場。
“噢,我看過你寫的書。”
聽到他說自己的書,林溪終於肯將自己的思緒拉回到眼前的場景來,然後,恢複原狀。
“哦?說說看。”
“不瞞你說,我從來不把時間浪費在此種事上,這算是我第一次耐心的看完一本書。”
林夕沒有言語,隻是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熟練地點燃,任憑煙霧肆意地飄散進她的眼眸。
“那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進行采訪?”
“明天吧,有點累了。”林溪擰滅掉剩下的一部分,起身要離開。隨後想起什麼似得,細細打量了那個記者好久,才說,“你沒有地方住吧?”
這就尷尬了,高漾總覺得在她麵前,自己才是那個被動且弱小的一方,沒有一絲懸念。
他在黑暗裏突然發問,你後悔嗎?
林溪笑而不答,她曾記得,在某個陽光午後,也曾將這樣難解的問題拋給穆薇。
穆薇說,無論重來多少次,我都不會後悔。青春嘛,總要去勇敢的嚐試所有,才會知道什麼是自己喜歡的,什麼是自己討厭的。
穆薇的心從來都是堅定無比的,無法輕易動搖。那般堅硬似鐵,卻也肝腸寸斷。但她寧願相信,穆薇至少是有一次,真心後悔過的。穆薇眼淚的鹹濕,性格裏自帶的固執和強裝鎮定的外表,她都感受過,所以她記得。
很多年以後,林溪總是會夢到穆薇,夢到她講話時果敢的風格,夢見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宿命感,夢到她們曾經可以整夜整夜的聊天,聊起未來的愛情,聊起不願輕易示人的千瘡百孔,聊起最單純的快樂,和那些不得不吐槽的人和事。
穆薇,也許,隻有在夢裏,我們才是真實微笑著的吧。
------題外話------
本來這本小說是每個人的命運都挺慘烈的,為了響應號召,所以隻能走另一種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