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大災過後要向當地所供奉著的神靈獻上一名人類少女作為那位神靈的妻子,以感謝神靈的恩惠從而求得長久的庇佑。我們鎮也有這樣的習俗,由大巫婆算出該輪到哪家的閨女來作為神的新娘。
而今年輪到我了。確切來說是輪到我們小鎮的大地主家,不過大地主哪裏會舍得自己讓的女兒去。剛巧在大地主家做長工的我的爹娘有一個適齡的閨女,也就是我。於是乎大地主連哄帶騙順帶威脅地成功讓我成為了他家女兒的替身。代替他家的女兒嫁給被我們小鎮世世代代所供奉著的犬神。
實際上我對這事也沒什麼異議,因為自知理虧的大地主帶來了豐厚的聘禮給我爹娘,也算是一筆不錯的買賣吧。自覺不能為親人做些什麼那現在有機會又為什麼要拒絕呢。
還記得那天大地主找上門來時……
“你知道我就這一個女兒,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裏跳啊。”大地主皺著臉好像要擠出幾滴淚來。
“我絕不會白白讓你女兒去的,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多多補償你們的。”大地主一臉的懇切。
“我們也不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去啊,如果答應了不就成了我們親手推自己女兒進的火坑嗎!”爹娘極力分辨著。
而我卻已經開始認命了。上老下小,還欠了一屁股債的我們家現在可是急需一筆錢,這點我可是清楚的很。咬了咬牙,從後堂出來。
“隻要大地主不食言這事我就應下了。”這話一出驚了所有人。
“少蘭,你這是……”爹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是當然的,這是當然的。”大地主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
“我還有個條件,給我辦一場像樣的婚禮吧。像真正的一樣,一樣都不能少。”
“好好,你說的我都照辦。我馬上回去準備。”大地主立馬歡天喜地的跑回去了,生怕我反悔似的。
大地主走後我爹氣急敗壞指著我說:“葉少蘭,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真是不懂事。”
“大地主給的錢就拿去還債,給的東西就拿去賣了吧。”
我娘站起身抓著我的胳膊說:“你可知道自己答應的是什麼嗎?“
“哎呀,娘。我又不是去送命不過就是一輩子待在犬神廟裏。怕什麼。就是留在家裏也是沒什麼兩樣,還不如就答應了。對你們還能有些用處。“
“即是她選的就由她去吧。“爹說完就帶著娘進了內堂。
婚禮前,大巫婆的女弟子帶我到祠廟裏沐浴齋戒,做了許多新的絲綢花衣,又備辦牛肉酒席。真是忙得不得了呢。
雖說娘不能理解我的做法但還是說要像真真正正嫁女兒一樣,風風光光的送出門。雖然隨處都能見到鎮裏人憐憫的眼神,其實我自己還是挺平靜的。其實啊,準備婚禮的過程還是很有意思的。
入夜,娘來到我房裏時我正趴在床上我正看著整齊疊放在椅子上的大紅喜服發呆。娘走近椅子的時候輕撫了下那喜服,然後走到我床邊坐下。
“明天,你……“
我翻了個身仰躺著,“娘我知道你要說啥。我即不委屈也不擔憂,就這樣順應天意挺好的。娘,你也高興點。我就要成為神仙的夫人啦。我沒事兒的。”我笑的一臉燦爛的安慰著娘,也安慰著自己。
一大早就被這晃來晃去的人把腦袋都給晃暈了,就從來沒見過我家小院來過這麼多人過。伸手關了窗戶,隔絕了外麵的嘈雜。看我關了窗給我梳頭的姑娘稍停了下動作,“別急,就差一點點。好了,來照照鏡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