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無法去形容,他這輩子的情緒都未曾如此大起大落過,痛苦與歡愉同時存在著。一半是火,燒得他失去理智,一半是冰,凍結了他的感知,整個人都好像要死掉了。
……你是誰?
……兀磯第十七子,你又是誰?
……我嘛,勉強算個神。
……咦?我怎麼沒聽說過你。
……這說明你孤陋寡聞。
他頭痛欲裂,仿佛做夢一樣。
“……禾錦……”亓笙失神喊出了她的名字,理智被燒得灰飛煙滅,整個世界竟隻有她的嫣然一笑。
吻輕輕落在了他的唇上,罌粟一樣誘人。他全然控製不住自己,身體順從地不可思議。
冷靜,一定要冷靜!
身體被用力一推,他落地的瞬間身後的地板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柔軟的草地。撲下去的同時仿佛激起了千層浪花,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在朦朧中,她的容顏美如牡丹,又魅惑如毒藥,將他剛拉回來的理智又四散開來。
禾錦爬到他身上,喝血吃肉一般地咬。她咬人一直這樣重,將脖頸咬得血跡斑斑,動作又變得輕柔,反反複複,沒完沒了。她喝過血之後身體很快便熱了起來,連舌頭都帶著燙人的氣息,簡直要將人逼瘋逼死。
衣服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散開的,亓笙的胸膛不安地起伏著。他不願多看多想,將眼睛緊緊地閉上,像一條缺氧的魚一樣,劇烈地喘息著。
禾錦似乎很喜歡他這般反應,終於淡淡地笑了,美得驚心動魄。手指眷念地描繪著他的眼睛,不舍得少看一眼,眼中盡是旖旎光芒,“你知道我等你回來,等了多久嗎?那年你說走就走,就當真無影無蹤……”
亓笙顫抖著睜開眼睛,模糊中瞧見她的輪廓,似乎與之前見到的都有些不同。她淡淡一笑,像個孩子一樣滿足,他的腦中仿佛有什麼炸開了,再也拚接不起來。好像周圍都是火,能焚燒一切。
……子書,你再往前踏一步,我就毀掉你要的一切。
……心給你,命給你,你還想要什麼?
……你既要逼我下地獄,又何必在乎我以何種方式?
腦海中的片段斷斷續續,混亂不堪。亓笙反射性地抓住了她的手,緊緊握在手中,似乎陷入了某種掙紮之中,“小錦……”
禾錦頓住了。
“小錦……”
她的目光瞬間清明,抬頭看著身下的人,眸色越來越深,“我不準你叫這個名字。”
“主子,江瑜來了。”小桐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飄忽不定。
禾錦麵無表情地起身,毫不猶豫地消失在原地。唯一證明她來過的是一件衣袍,輕輕搭在亓笙身上。
周圍的一切漸漸褪去,顯現出真實的模樣。還是先前簡陋的小茶屋,身下是冷硬的地板,花香和海浪仿佛都是錯覺,原來剛才經曆的一切都隻是禾錦幻化出的假象。
理智在這一刻蘇醒。
亓笙猛地坐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他慌亂地將衣服拉好,緊張到手都在抖。他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硬生生受住,“亓笙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