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褚走得快,回來得也快,他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問她:“是不是隻要我什麼也不求,我就可以留下來?”
禾錦被他的話嚇到了,半天反應不過來。他本是吹毛求疵的一個人,眼裏揉不得半點沙子,怎麼就改變主意了?
他又朝她走了一步,咄咄逼人:“這樣也不行?”
這樣太委屈他了,禾錦怎麼可能答應?她隻能說:“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這不重要,你隻說行不行。”
禾錦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樣子,無論和誰在一起都隻能是拖累,所以她隻能搖頭,“不行。”
靳褚抓住她的肩膀,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要我把命也給你?”
禾錦小聲嘀咕:“我拿你命做什麼?”
靳褚氣得胸痛,“十七!你都這樣了還這麼挑剔,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她才不是挑剔,正是因為這樣,才不想白白占著他,讓他守著自己這樣一個廢人。
“我不管了,反正我是走是留你也阻止不了。”他氣衝衝地給她穿上衣服,裏衣穿了穿外衣,“你要走可以,打得過我你就走,別人要搶也可以,打得過我就讓他搶。”
這靳褚一霸道起來,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他幫她穿上衣服,又把她抱起來,給她穿上鞋子,這會兒是徹底想通了,“哼,早知道事情這麼簡單,我費那麼多口舌做什麼!”
禾錦無語了,早知道事情會這樣,她還說那麼多大道理做什麼?
“你想去哪?”
我哪也不想去。
“你一直喜歡梨花,你帶你去看梨花。”
我什麼也看不見。
“現在雖不是開花的時節,我也能讓它花開十裏。”
是是,你最厲害,誰也打不過你。
“十七?”靳褚半晌得不到回答,抬頭往她看去,她閉著眼睛,頭發遮住她的精致的五官,看不出悲喜,“你是不是不高興?”
我哪敢不高興。
他彎腰一把將她抱起來,硬生生道:“你不高興也就這樣了,我無話可說。”
禾錦簡直想跳起來給他一拳。
你這死狐狸!臭狐狸!麻瓜狐狸!竟然敢這樣對本王女,等本王女看得見了,非得正反兩耳光揮過去。
靳褚將她背起來,走了很遠很遠。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沒對勁,非要背著她去看梨花,又不願騰雲駕霧,愣是背著她爬上去。
禾錦還在生氣,決定懲罰他。就趴在他背上一路上都不跟他說一句話,有時不得不回,就冷哼一聲,表示她的不屑和不滿。
靳褚也是好脾氣,說了一路都得不到回應,還是自顧自地說著。一會兒說哪個地方的梨花開得最大,哪個地方有開得最多,那個地方開得早些,哪個地方又開得晚些。
說得多了,禾錦也不忍心,就埋怨道:“瞬移不用,你非要爬著上去?”
靳褚的理由也十分充分,“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不用這麼著急。”
禾錦頓時又沒了和他說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