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之後,風綾就在魔宮和妖城之間造了一道門,幾乎是每天都會來一次。有時候事情多,就坐下說幾句話便走,有時候比較清閑,就住上一晚再離開。
對於風綾這個笑麵虎,禾錦是實在懶得多說,就由著他一來二往坐實了他們二人的夫妻情深。這般雖困擾,可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讓妖魔兩界的關係更加固若金湯。
如此一來,禾錦就巴不得一直這樣下去,能省下很多煩心事。
一百多年過去,泓淵不僅人變得越來越漂亮,笑容也多了起來,他丟掉那些素色的衣裳,挑選些靚麗的顏色,整個人都宛如一朵盛開的紅蓮。每當禾錦喝酒,他不再是默默地守在旁邊,而是親自為她斟酒,甚至還會倚在她身側陪酒。
他的這些變化並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緩緩改變,很自然而然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所以禾錦雖與他朝夕相處,卻很難去發現這些問題,反而會被他不知不覺地掩蓋過去。
風綾是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的人,隻是他手中並沒有證據,也隻能如此觀察下去。
禾錦又在魔宮大肆舉行宴會,宴請六界之人,隻要有身份有地位都可以參加。給她麵子的人也不少,神殿來了兩位神使,身份雖不高可也不低,仙界來了幾個神仙,當中就有江瑜和祈夢之,想必祈夢之也是被江瑜強行拉著來的,至於其他幾界更是給足了麵子。
隻是可惜。
她舉行了一場如此盛大的宴會,她想見的那兩個人,卻一個都沒有來。
禾錦在宴會上醉得一塌糊塗,完全是不管不顧,她靠著身側的風綾,接受著眾人的敬酒,幾乎是來者不拒。
喝到最後,風綾都有些擔心了,“差不多就行了,別勉強自己。”
她笑著搖頭,還想站起來,“這才喝了多少?你太小看我了。”
風綾連忙將她搖曳的身體攬入懷中,輕薄得像陣風,一點重量也沒有。
她還在他懷中掙紮著想站起來,笑得沒心沒肺,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高舉起她的酒杯,“今日良辰美景,當一醉方休,大飲三天三夜……”
風綾沉下視線,咬著她的耳朵說話:“你真是瘋得沒有底線了。”
禾錦還傻笑地看著他,“什麼是底線?”
風綾懶得跟個醉鬼解釋,一把將她抱起來,轉頭又恢複一本正經地對底下的眾人道:“魔尊喝醉了,我先送她回房間再來,各位無需拘謹。”
這妖王擔心魔尊,本就是天經地義,沒人會覺得不妥,可偏偏祈夢之看罷,竟冷哼了一聲。
江瑜奇怪地抬頭,望著他眨眨眼睛,“你不喜歡妖王?”
祈夢之生冷道:“他不是好人。”
江瑜樂了,搖著他的小扇子,悠哉悠哉,“既是妖王,又怎會是好人。”
祈夢之背過身,懶得再跟他解釋。
“小夢啊,出來玩別老是板著一張臉。”江瑜搖搖扇子,出聲寬慰他:“你看你最近累成什麼樣了,一點都不知道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