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此事祈夢之就來氣。
他為了超越尹蘇,這幾百年南征北戰,忙得跟狗一樣,連睡覺的時間都要靠擠。可偏偏江瑜沒眼力見,老是用一些瑣碎事情來煩擾他,就像今天一樣,他回到殿裏剛一躺下去就被他拖著要來魔宮看宴會。
這有何可看的?禾錦閑得無聊,沒過多久就要請一次,每次都要來不得累死?可祈夢之還不能不理江瑜,倘若惹得他不高興了,能給他編幾十個話本子還不帶重複的。
仙界的人都說,寧願得罪天帝,也不得罪江瑜這小人,並不是沒有道理。
祈夢之越想越生氣,索性就不回他話,抱著他的赤焰劍站得筆挺,任由周圍的妖魔對他評頭論足,好聽的難聽的都往他耳朵裏鑽。想他在天上,那些小仙都沒資格抬頭看他,可他偏要跑到這裏來受這窩囊氣,想想就糟心。
江瑜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如果不是我帶你出來散散心,你這悶葫蘆遲早得悶壞了,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我,我這人大公無私,不太在意這些虛假的東西……”
祈夢之連抽出赤焰劍砍他兩刀的心都有了,隻不過想歸想,對江瑜他可下不了手,光念叨都能把他念叨到死。
風綾扶著禾錦回到寢宮,泓淵正在收拾屋子,還是那般乖巧的模樣。泓淵從來都不參加這種宴會,他似乎很怕風綾,有風綾在的地方他一向都不去。
因為風綾的眼睛總在談笑風生之間,就看穿了他的偽裝,把真相血淋淋地擺出來。
風綾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將禾錦扶到床上躺著。她一躺下去醉意就襲上了心頭,意識不清地踢著被子,嚷嚷道:“好熱,我不想睡覺……”
“哪裏熱。”風綾又重新把被子給她蓋上,伸手在她額頭注入一抹清涼,“靜下心來就不熱了,睡一會兒吧,你總是要靠酒才能入睡,這是個壞習慣……”
禾錦在他的輕聲細語中平靜了下來,漸漸沉入睡夢之中,她如此折騰自己,也不過是為了這一時半刻的沉睡罷了。
宴會不可沒人收場,禾錦不在風綾理應幫她處理,隻不過……
風綾走到門口,泓淵還和以前一樣默默地守在旁邊,低眉順眼的模樣,隻不過風綾對他放不下心。
這可如何是好。
正糾結間,兀乾水走了過來。
他也沒有參加宴會,應當是正巧路過,碰到了風綾笑著走過來打了個照麵,“妖王可是來看十七?”
風綾微笑了起來,點點頭,“錦兒喝醉了,我不放心她,可是宴會那邊又需要我去打點一下,九哥可能替我照顧她一會兒?”
“十七喝醉了?”兀乾水往屋裏看了一眼,笑著搖搖頭,“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風綾倒是顯得落落大方,無所謂道:“她心裏難受,喝些也無妨。”
“妖王果真寬宏大量。”兀乾水忍不住讚歎,指了指屋裏人,“十七我來照顧,妖王有事就放心地去吧。”
風綾點頭,“勞煩九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