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借用了民間所謂“天狗吞月”的神話傳說。詩人由此展開想像的翅膀,把自我比做是一隻“天狗”,在宇宙間,盡情抒發,盡情狂叫。這首詩總共29行,每行都以“我”字開頭:“我是月底光,我是日底光”,“我是全宇宙的量的總量”。“我”有無法遏止的激情要噴發:“我如烈火一樣的燃燒!我如大海一樣的狂叫!我如電車一樣的飛跑!”“我”

又小到極至,無所不能:“我在我神經上飛跑,我在我脊髓上飛跑,我在我腦筋上飛跑。”這是一首內容和形式都很奇特的詩,是“五四”

時期徹底反叛精神的強烈爆發。

在《立在地球邊上放號》中,詩人借用白雲的怒湧,北冰洋的壯麗,太平洋的無際的浩瀚,來渲染氣氛,表露、抒發他內心的熱和力的不可遏止。詩人好像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站在地球邊上放聲呼號,看到“無限的太平洋提起他全身的力量來要把地球推倒”,看到“眼前來了的滾滾的洪濤”,看到了一種力,一種“不斷的毀壞,不斷的創造”的力。

《匪徒頌》是為抗議日本反動派對中國革命青年的誣蔑,激於義憤而創作的。當時日本報刊辱罵中國在日留學生為“學匪”,這使郭沫若無比憤慨,便寫了這首頌歌。詩人在詩中列舉了知名人士18個,運用反語的形式,分別稱他們為“政治革命的匪徒”,“學說革命的匪徒”,“文學藝術革命的匪徒”,“教育革命的匪徒”,並向他們高呼“萬歲,萬歲,萬歲!”

《勝利的死》是為愛爾蘭獨立軍領袖馬克司威爾而寫的。1920年8月,馬克司威爾在領導愛爾蘭的獨立鬥爭中被英國政府逮捕,在獄中絕食73天後死去。這件事震撼了全世界,同時也引起了郭沫若的極大關注,在這首詩中,詩人憤怒地譴責了英國政府的暴行,熱情地頌揚了馬克司威爾大無畏的犧牲精神,稱他的死是“悲壯的死,金光燦爛的死,凱旋同等的死,勝利的死”。

《女神之再生》是借神話傳說中的顓頊與共工爭帝,怒而觸不周之山,以至於同歸於盡的故事來傾訴自己的一腔悲憤。作品譴責了當時的軍閥戰爭,申訴了人民的苦難。詩人通過女神們來傾瀉自己渴望創造新世界的強烈願望——“待我們新造的太陽出來,要照徹天內的世界,天外的世界!天地的界限已是莫中用了!”詩人通過她們來展現自我個性,披露自己無法抑製的激動——“我們的心髒,好像些鮮紅的金魚,在水晶瓶裏跳躍!我們什麼都想擁抱呀!我們唱起歌來歡迎新造的太陽吧!”

……生在這樣個陰穢的世界當中,便是把金剛石的寶刀也會生鏽!

宇宙呀,宇宙,我要努力地把你詛咒:

你膿血汙穢著的屠場呀!

你悲哀充塞著的囚牢呀!

你群鬼叫號著的墳墓呀!

你群魔跳梁著的地獄呀!

你到底為什麼存在?

我們飛向西方,西方同是一座屠場。

我們飛向東方,東方同是一座囚牢。

我們飛向南方,南方同是一座墳墓。

我們飛向北方,北方同是一座地獄。

我們生在這樣個世界當中。

隻好學著海洋哀哭。

——選自《鳳凰涅盤之《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