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恐,這黑衣女子怒火中燒竟成嗜血惡鬼,遂嚇得四下逃去,隻在街頭留下幾具橫屍。
眼看這些個壯漢四下逃竄,她根本無心去追,故作強勢其實早撐不住的她一下就癱軟在地上,泄了氣。
想這些人也是為人所使,就算為了懷中的寶玉,也不應有人為此喪命,更不會莫名的讓眼前之人死於非命,隻怪當鋪的掌櫃無賴,給了雙倍贖金也不肯物歸原主。但是現在她無親無故,也無處可去,隻有這寶玉對於她意義非凡,這才以身範險偷出寶玉。
灰暗的天空中細雨飄蕩,晚秋的古街上長風凜冽。她不顧自己的傷痛,拚盡全力抱起厲玨辰,任憑血液噴湧,血水交融,趔趔趄趄的在雨中走著,其實她也不知道還能去到何處,隻是想一直往前而已。
才走了不遠她就一個跌嗆暈倒在雨泊中,懷裏的人也被重重摔在地上。就像一個將死之人,往事一幕幕出現在她的腦海,如果一個人習慣了接受命運的安排,那麼他也會習慣平庸,她卻恰恰相反。而如今就連自己也厭倦了同命運的抗爭,她無助的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滂沱的雨夜,王奎一眾找遍了洵城,卻尋不得厲玨辰,正心急如焚,一個更夫突然驚恐萬狀的從巷尾跑出來。王奎一把拉住他問到:“你跑什麼?”
“有死人啊!有死人!”那更夫惶恐的指著巷尾。王奎隱約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踏著積水衝進巷子裏,一個轉角後果然看到地上躺著兩個人。
王奎一眼就認了出來,他立刻把厲玨辰翻將過來,發現主人已經沒了氣息,身體冰冷如雪。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王奎早已將一身希望寄予厲玨辰,他的難受不言而喻。而這些傭兵呢?還未及報答救命之恩,這樣苟且意義何在,他們佇立在大雨中難掩失落之情。
誰殺死他們的主人?真相,現在隻有將希望寄托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來曆不明的黑衣人!
王奎借著微光揭開他的麵紗這才發現這黑衣人竟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這傾國的美貌連王奎這大粗人也不禁為之一震,一眾傭兵更不敢正視其麵容。
片刻之後他們已將二人運回黑船。
這一夜終究是漫長的一夜,這一夜終究無眠。窗外浪濤和雷聲陣陣,船屋裏卻靜的出奇。大家睡意全無,安靜地在屋外守夜。
王奎同兩個傭兵正為那黑衣女子縫合傷口,為她止血。給她縫針的是一個女傭兵,她雖然手法嫻熟,但是四五條刀口還是讓她忙活了一陣,而這黑衣女子也一次次痛醒過來,又掙紮著痛暈過去。女傭兵一個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為她包紮好傷口,幸無生命之憂。
王奎站在屏風之外整個人茫然若失。“王大副!把毛巾給我一下。王大副!”女傭兵包紮好黑衣女子的傷口轉身向王奎說道。王奎突然反應過來,手裏的水盆差點滑落在甲板上,他遞過毛巾,但心裏還是像失了魂一樣。
轟!轟轟!幾聲雷霆,電光火石,震耳欲聾,黑船搖晃得更加厲害。突然!有人推門而出,眾人驚呼!這眼前之人不正是死在深巷中的厲玨辰嗎?他如何死而複生,精神抖擻的站在屋內?難道這是他的冤魂不成?
王奎猛的推門進來,深情款款的看著厲玨辰,雙眼泛淚地說道:“我就知道主人命厚死不了!”雖然王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並不關心。
“這!太不可思議了!”幾個傭兵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紛紛議論道。“明明已經脈象全無,停止了呼吸!這...”這些人雖然閱曆無數,但這死而複生的事情還是頭一回看見。
“就連身上的傷口也消失了!難道...”傭兵隊長心裏暗暗想到什麼。
厲玨辰也不解釋,他一開口就問道:“你們是否見到一手拿短劍的黑衣?”語氣中透漏著幾分焦慮。
“主人是說哪個黑衣女子嗎?她現在正躺在船尾的房間裏!”王奎一聽便知厲玨辰是擔心這黑衣女子。
厲玨辰未等王奎把話說完,便冒雨衝了出去。
眾人實在不解,這厲玨辰到底是什麼人,竟能死而複生,當然他們也不敢問,隻能憋在心裏。
厲玨辰一進來便嚇壞了女傭兵,但是她也隻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瞪著眼。厲玨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心裏好受了許多。隻是這美麗的麵容顯得幾分蒼白,厲玨辰多了些自責:要是自己會幾招武功,眼前之人也不會應為自己差點送了命。
就在這一刻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變得強大,隻有這樣他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