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峰猛然回頭,而副官卻已被碎成屍塊,他心頭湧現一陣酸痛。不料,這稍稍的鬆懈卻犯了致命的錯誤。煙茫中幾隻毒箭射穿了他的鎧甲,飛箭本身不會致命,要命的是箭頭上噬血之毒。
魏恒峰揮起右臂,將飛箭盡數折斷,此刻,他隻能憑借著超強的意誌頑強的抵抗著。然而,他每一個動作都會使箭毒入體三分,瞬息之間,毒液侵蝕入骨,血液化為黑水,幾番掙紮後魏恒峰躺地而死。
李鐵匠被擋在人群之後,不料一個虛步,落下壕溝,他翻將過來,隻見整個蕪城彌漫在火海之中,殘垣斷壁,廢磚爛瓦。他呆若木雞,一陣痛楚湧上心頭,任憑刀劍刺穿他的胸膛。
蕪城已陷,魔君再臨,東洲之地,黑雲侵襲。
洵州城內。
李安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多有不適,不過厲玨辰總賽過李安這個老土的名字,就先借用無妨。
他揣好鞋,正要離開,一蒙麵黑衣人竟從他頭上破門而出,正好將厲玨辰撲倒在地。厲玨辰心頭一怒,伸手欲將這人推開,卻摸到黑衣人呼之欲出,軟似酥糖的胸部,一時竟忘記把手拿開。
那黑衣人和厲玨辰眼神相觸,竟顯出些許羞赧。厲玨辰心想:“原來這黑衣人是個女子!”仔細看她眉如柳葉,雙瞳剪水,不免讓人著迷。
“你還要摸多久啊?人都看著呢!”麵紗裏傳出娓娓動聽的聲音。這黑衣人胡亂一撲竟抱得個俊男,心裏真是又羞又氣,周圍異樣的目光也讓她頓覺無地自容。
厲玨辰這才回過神來,場麵各種尷尬。二人雖是初見,卻似乎相見恨晚。
黑衣女子剛一起來就轉身要跑,不料厲玨辰壓住她的褲腳,一個跌蹌,又將她拉了回來,隔著黑紗一口親在厲玨辰嘴上。二人瞬間慌了神,各種手忙腳亂。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幾個手持利刃的壯漢光著膀子衝過來。黑衣女子幾個箭步跑開,厲玨辰一眼就看出這黑衣女子招了麻煩,於是便一路快步跟隨。
“你還要隨我多久?”黑衣人一個轉身問道。這黑衣女子雖對厲玨辰有些好感,但現在畢竟是在逃命,連累人家可不好。
這一說厲玨辰稍有麵紅:“你看!我的白袍讓你弄得一塌糊塗,我不跟著你,那誰給賠?”厲玨辰胡說亂道了一通,其實心思全不在白袍之上。
二人幾句爭執之間,十幾個壯漢突然堵住街口,向二人緊逼過來。這種場麵早在厲玨辰意料之中,隻是這黑衣女子看上去卻有些慌了神。
“他和我可不是一夥的,東西在我這兒,和他沒關係,衝我來!”黑衣女子拔劍說道。就憑這十幾個壯漢黑衣女子想要奪路而逃倒也不難,要是再搭上這個小白臉恐怕自己也難逃一死。
“我們就是一夥兒的!你別得了好處就想過河拆橋,想都別想。”厲玨辰雙手抱肘,背靠石牆氣宇軒昂地說,好像這黑衣人真與他很熟一般。
“我可不在乎你們熟不熟,偷了主人的寶玉,別想有個好去處。剁了他們!”十幾個壯漢赤膊上陣,隨即拉開陣勢。
黑衣女子實在想不通,那小白臉是真不怕死呢還是腦子不好使,雖然身高是有點優勢,但這細皮嫩肉的一身脆骨,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話又說回來,這俊男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和她同仇敵愾不顧自身安危,的確讓她有點小感動。
厲玨辰的自信可不是空穴來風,早已厭倦卑屈的他自從經曆了鐵匠鋪和黑船上的遭遇,就再也不甘心懦弱。
麵對十幾個壯漢,二人臨危不懼,各自分殺開來。黑衣女子邁步輕盈,在人群裏舞動劍氣,圍困中化解幾方殺機,她傷敵而不致死,禦敵於短劍之外。
再看厲玨辰,他赤手空拳,東躲西藏,不與人正麵交鋒,雖有些滑稽卻未使人占得便宜,倒是把那些個壯漢累得氣喘籲籲。
那黑衣女子看到厲玨辰滑稽的動作不禁抿嘴一笑,心想這家夥那麼自信,還以為一身本事呢,原來隻是個滑頭。
厲玨辰會眼一笑,心裏正喜不自禁。突然,他眼角銀光乍現,一柄飛斧破空而來,正中其胸懷,厲玨辰一個後仰倒地不起。
黑衣女子見狀心頭一震,幾個箭步上到跟前,而眼前之人已不省人事。她瞬間怒上心頭,眉目間寒光閃現,殺氣駭人,似死神附體。
眾人一擁而上,黑衣女子見招拆招,手起刀落,見血封喉,殺紅了眼。縱使被刀刃劃開幾道血口她也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