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葉子是四崽家請來的家政,好像是四川某個山溝溝的人,聽聞那是一塊兒沒誰可以吃幾次飽飯的地方。葉子遠離他鄉來到這個城市有三年多來,載城市的現代氣息不斷熏染下,再加上她本身那種質樸善良的氣質,整個人洋溢著一種言語難明的美麗。所以心有所思的我張嘴就詢問起她去了哪裏。

四崽放進一張陳屍樂隊最近的CD,強勁的節奏響起,隻聽主唱嘶著喉嚨用類乎於怪物的嗓音唱著地獄一樣的歌曲《屍樂》:

腳踏巳已暢快淋漓的鮮血

滿目蕭然四肢疲憊麻木地倒下

我的軀體周圍是一片灰黑

朦朧模糊不分上下東西

我頭頂那片天空總是烏雲排布

壓抑我令我窒息

會有一天我離開這裏

靜靜地將雙腳置於青天

向下展望尋求新的生機

我無奈道:“就你聽的這種歌,難道不擔心你吵醒你老媽麼?”

四崽兩條腿交疊,從水果碟裏扯下來一個葡萄,輕輕一拋扔到了口裏:“放心,要相信我家牆的良好隔音功能好吧。”

我走到碟機旁將音響的聲音扭低,又挑選出一張屬於IM的CD放入碟機:“現在是你媽的軀體不利索,如果她很健康,你絕對會震爆了這房子!”

“嘁,”四崽將葡萄籽扔入垃圾筒“你明知道我在一千個人中都很難發現音樂方麵有可以交流的對象嘛?現在還偏讓我找到你,肯定要全身心的體會我們國內的搖滾帶來的動感嘛!”

我重新躺回沙發中:“你就瞎編吧!這動感得看看在哪個位子。在兩極,每天來個千百次那都是無關痛癢,如果動到了沿海,千百年來那麼一下就能招來海水淹掉百八十萬的人,我們黨還非常擔心,資助這資助那的,解釋道此乃異國同胞的意外,不論膚色。想當時唐山發生地震的時候為何沒人講這種話啊?搞的如今所有人獻愛心,小朋友每個人都宣稱他擁有國際援助美德。哎——如今世界不同,自己祖國多災多難的自己都喘不過氣來,非搞得和暴發戶一樣,我們這兒啥都有,所以——白送!豈不是死要麵子嗎!”

四崽將煙按熄:“看我就一句話就招來你滔滔不絕的吐槽……”

我沒讓他講完,就已從沙發中跳了起來,衝四崽一個爆栗:“看你丫這麼點兒出息,是不是分手了啊?否則哪會聽這什麼《屍樂》!”

四崽還給我一爆栗,讓我給避開了,講:“我這一次是我將她給甩啦!你是沒看到,那天她拉住我一個勁兒哭啊,搞得兄弟這淚水都啪啪的。可是兄弟我愣是狠下心,就講你還離開吧,哥們兒配不上你,你非常好,絕對有更優秀的男生喜歡你。”

我說:“我想你講完這比老鼠溜得都快吧?”

四崽神色認真:“我非常沉穩,非常有型,非常有男子氣概的在她前額上麵親吻了那麼一下,之後扭頭融入迷霧一樣的樹林裏了。”

我翻了個白眼:“嗬!我看你將角色給弄錯了!”

四崽的眼淚在兩個眶裏流動:“沒錯——果然是哥們兒懂我的心!”

我打煙盒中拿出根煙遞給他道:“罷啦,女人啊,都這樣,而且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門被人推開,葉子提著大袋小袋凱旋歸來,看到我後,便笑著和我打招呼:“青大哥你來啦。”

我彎彎嘴角,跟她講:“葉子,又漂亮了啊!”我的確喜愛她這類質樸低調的美麗,毫無雕琢,自然清新。

葉子將菜擺在門口一邊換鞋一邊有點氣喘著說道:“待會兒我給青哥弄些好菜嚐嚐。”然後拎起袋子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