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恍恍惚惚睜開雙眸,瞧瞧周圍睡得正香的四崽,燃上根煙,開始抽。
通常情況裏來四崽屋喝酒總是會變成現在的情形,由於四崽是一種一喝酒就非要一醉方休的貨,結果每次最後都跟他一起醉倒在他的房間。
抬頭瞧瞧放在榻頭的鬧鍾,已經七點四十……驀地一抖:七點四十!趕緊將煙頭按滅,抬腿將四崽踢醒。
四崽驚得一彈:“咋啦?咋啦?失火啦?”講著就開始準備跑。
我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吼:“你丫都亂扯啥!現在是你房間!”
四崽突然清醒了,又躺到了榻上,懶散萬分的說:“怎麼了?這不還早著呢。”
“早什麼啊,我上班要來不及了。”
“但今天是周六啊?你要上啥的班?”
“我頂陳醫生半天班啊。”
“我要靜嫻送你去吧。”
“她可以嗎?”
“沒事的,她可是我的小妹啊……咕……”這都沒講完,就再次睡了過去。
我換上鞋子,離開四崽的房間,下到一樓,腦袋仍舊有點沉重。
“青跡哥,睡好啦?”馬靜嫻在沙發上拿著薯片看電影呢。
“嗯,還行,剛睜眼。”我抬手撫了撫腦門,“靜嫻,你能載我到醫院去嗎?”
“工作忙哇,周末還去?剛還打算讓你陪著我玩兒的!”
“改日吧。”
“那出門吧。”
我跟著馬靜嫻上了現代,開向醫院。
某些時候馬靜嫻這丫頭的表現總讓人咂舌不已,例如她驚人的酒量。甭說我,哪怕我和四崽一塊上也拚不贏這丫頭。往往都是我和四崽喝得高了後,由馬靜嫻扶到房間裏。所以四崽非常不解:莫非靜嫻的親爸是個酒仙?
非常快就抵達目的地,和馬靜嫻道別,趕緊跑進科室裏,一出現,曹主任就開口:“哈!獨孤醫生到了啊,要我替你帶一份早餐嗎?”曹醫生是名三十幾的廣州女人,在聲音裏夾雜非常明顯的廣東話味。
我堆滿笑容走向她:“曹姐,你就不要太生氣了,改日小弟請你吃飯向你賠罪還不成麼!”
曹主任扔了一記眼刀給我:“那這飯有多豐盛啊?”
“飯之豐也,實於其形。”我滔滔不絕,“形之繁,還在其整體,體之妙則見其製,製之法二十四種:炒、爆、溜、炸、烹、煎、貼、燒、燜、燉、蒸、氽、煮、燴、熗、醃、拌、烤、鹵、凍、拔絲、蜜汁、熏、卷。而這個……”
站在門口的小護士尤佳希喊著:“你就停停吧,別亂扯一氣了,有患者就診。”
曹主任用指尖推了下鏡架:“行啦,趕緊去把白大褂給換上開始工作吧。”
我趕緊換上白大衣,坐到桌子前問患者:“你感覺那不舒服啊?”
診斷完一名患者後,我講:“曹姐呀,我不在的時候你咋不先幫我撐撐場麵啊?”
曹主任朝我又狠狠地丟過來了一記眼刀:“麻煩你弄明白行不行,我可是專家就診唉,九塊塊九毛的掛號費,如果替你的患者診斷豈不是吃虧了啊?”
我無語的望向尤佳希,尤佳希忙講:“不要望著我,我不過是個護士而已,又不會看病。”停了一會兒扭頭問曹主任說:“陳陽去做啥事了啊?”
曹主任講:“好像是他的老婆的媽媽娘患病,目前暫住他家,兩點才會趕過來。”接著轉過腦袋對我說:“你今天又為啥遲到啊?”
“昨天夜裏到一兄弟家喝了點,結果喝多了,所以睡他家了,因為他家很遠,而且又沒四輪的,最後踩他們家那破自行車就往這趕,沒想到半路又上演爆胎。最後我隻得車一扔,撒歡兒般卯足力氣奔到這裏。盤算著,這自行車扔了我吃虧補償他一輛新車,可是工作我是一定不可以出差錯的!緣故一,如果這樣肯定會動搖上級給我的肯定;第二,如果這樣對不起病人給予我的信任;第三,如此之後一定會臧佳上級的工作強度!”我貧起嘴來那可真是滔滔不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