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把蕭子風的傷口包紮好,而張華也及時給淩雪歌施以針灸,很快醒了過來,隻是醒過來的淩雪歌看起來更加的虛弱,就好像這一刻呼出的氣下一刻收不回去的感覺。
阮鳳舞一直在旁邊拉著她的手,而蕭子風也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對離奇的,不被上蒼眷戀的姐妹。
“姐姐,你怎麼樣?”在阮鳳舞醒來那一刻,阮鳳舞脫口而出,關心的深情溢於言表。
淩雪歌眼裏噙著淚花,手顫抖著艱難的爬上她消瘦的臉龐,激動的嘴張張合合,但是就是沒有發出一個字來。
阮鳳舞也抓住她顫抖的手,微笑著看著她,“姐姐。”
就好像讀懂了她那不敢相信的眼神一樣,再次堅定的喊一聲,更加用力。
淩雪歌終於淚如雨下,她已經有十年沒有流過淚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不會哭,而是沒有哭的理由,今天,哭的這麼狼狽,但是這卻是她十幾年以來最幸福的時刻。
“姐姐。”阮鳳舞受不了她的眼淚,也一下子淚如泉湧,撲在她的懷裏再次無數聲的喊著,好像要把這些年缺了的都要補償回來似的。
雖然這個身體的靈魂早已經不是她的妹妹,但是既然自己已經是阮鳳舞,那麼她就必須得接受阮鳳舞的所有,不管是痛苦的還是美好的,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態度是多麼的傷到了她。
淩雪歌已經泣不成聲,隻能摟著她,緊緊的靠著她。
阮鳳舞繼續,抽泣的說著:“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聽到舞兒說對不起,淩雪歌忍住了哭,輕輕的抬起頭,直接用衣袖擦了擦滿臉的淚水,“舞兒,你沒有做錯什麼,是姐姐對不起你。”
蕭子風在旁邊看著兩姐妹相認的樣子,眼眶和紅紅的,而徐立行直接是拿出了手帕默默的抹著眼角的眼淚,這仿佛不是一場認親的戲碼,而更像是生死離別的場麵,兩姐妹的命運都那麼相似,一個內傷,一個中蠱。
蕭子風終於看不下去了,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舞兒眼睛紅腫著,嘴裏還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而淩雪歌也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倆做了什麼對不起對方的大事呢。
慢慢的走近,拍著阮鳳舞的肩膀,“行了,親人相認是應該高興的事情,你們再哭啊,這皇宮都要被你們淹沒了。”雖然說的有一點的誇張,可是也起到了緩解悲傷的作用。
阮鳳舞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轉過頭來,帶著哭腔說道:“要你管,人家就是想哭一會兒。”
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為誰哭,她正好借著這個契機,把心中所有的不舍統統的哭出來,她舍不得蕭子風,舍不得王雨慧小翠,舍不得還在繈褓之中的雲海,舍不得那些朋友,舍不得在烏水鎮的記憶……
蕭子風語塞,明明自己是去勸慰的,結果惹得人家的不領情。
但是他是永遠不會生他的舞兒的氣的,所以摟著阮鳳舞的肩,“舞兒,咱們先讓張大哥給你姐姐把脈,開藥,讓她好好休息,你看她臉色這麼差。”
蕭子風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甚至連淩雪歌都隻聽到幾個字而已。
阮鳳舞溫順的對著蕭子風點點頭,隨即再次拉起淩雪歌的手,微笑著說道:“姐姐,你先靜靜的修養,我和子風就不打擾了,晚點我再來陪你。”
而已經哭累的淩雪歌也隻好點點頭,看著整個人都是搖搖欲墜的感覺,阮鳳舞再次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不舍的跟著蕭子風離開。
蕭子風和阮鳳舞剛回到暖心殿,下麵的侍衛統領就急匆匆的求見。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蕭子風皺著眉頭,他今天也是身心俱疲了,剛才才給了他一個致命的消息,這會兒他已經不想再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可是侍衛統領還是讓他失望了,恭敬的站在殿中央,“皇上,屬下無能,讓二皇子從天牢裏逃走了。”
因為上麵還沒有具體的處置,皇子身份仍然在,不能因為人家犯了罪就否定皇室的血脈,所以侍衛統領也一時拿不準該怎樣稱呼,最後還是按照以前的叫法稱為二皇子。
蕭子風本來已經受了很大的打擊,在回來的路上都是強撐著的,在回來的路上同時也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那就是不管成功與否,他都決定將蕭子墨身上的蠱引出來,引到自己的身上,不管危險有多大,他也決定跟阮鳳舞同生死。
可是如今,臉蕭子墨都逃走了,這不是老天爺跟他開玩笑嗎?
“什麼,還不快去追捕?”
蕭子風盛怒,大聲的朝著侍衛統領吼著,沒有追究責任,沒有過問原因和過程,最迫切的是要找到他,找到他才有最後一絲的希望,王杜鵑死了,蕭子墨逃了了,上天真的對舞兒這麼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