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城屬於北方大國——齊國,赤陽城位於齊國的最北端,也是大陸的最北端。當然是指平民們的認識,除了上天入地的修士之外極少人知道綿延大山之後是什麼。不過這影響不聊赤陽城成為最北城池。
在這裏陽光大多時間呈赤紅色,像夕陽永遠高掛,映襯著本就暗紅的土地更顯奇異,因而得名赤陽城。
“娃呀,快回家吧,雷淩來了!”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嫗拉扯著一六七歲的小童神色慌張地往家裏趕去,仿佛世上最可怕的事情降臨。
“什麼!雷淩來了?丫還不快跑,等死啊!娘子,速度跑吧!”首飾攤前,白麵書生硬生生將夫人愛不釋手的玉鐲搶了過來放回攤去,抄起袖子,帶上媳婦一溜煙就跑沒影了,那速度看得人驚歎不已:誰說書生百無一用?太強了。
同時類似的情景在這條街上不斷上演,不一會兒商家個個大門緊閉,擺攤的來不及收拾攤位抓起錢袋就溜了,而滿街的男女老少相繼倉惶奔走。一時間街道像是開了閘的水渠,人潮湧動。
一個外表憨厚的外地人拉住了人群中奔走的老人問道:“老人家,這雷淩是誰?為什麼你們如此害怕他,難不成他是城主的公子?”
被拉住的老頭本來不爽,剛想破口大罵但看見小夥子憨厚的外表隻能壓抑心中的慌亂耐心解釋“城主公子?小夥子你真能說笑。這潑皮哪有這好命!不過他是我們赤陽城的混混頭子,被他訛上你就等著脫層皮掉幾斤肉吧,特別是你這樣的外鄉人...唉不說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不等憨厚年輕人反應過來老頭撒腿就跑,完全沒有看見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又是一位強人啊!
不過年輕人顧不得感歎,一番話讓他慌了手腳也跟著人群跑了。街上一下子空蕩了起來,一片狼藉,呼呼穿堂風刮過竟有一種蕭瑟之感。
“喲!誰家的小妞啊?長的真水靈,嘖嘖…喂,別跑啊!真是的,我的魅力就有這麼大嗎?咦?這麼大的老母雞下的蛋肯定無公害,肥佬二把它帶回去。丫問我啥是無公害?我哪知道啊。誒誒老伯走慢點小心閃了腰,年紀大了注意身體,咱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有意義的事吧,比如你家的閨女啊,你在錢莊存的銀子啊……”
空曠的街道上出現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俊朗的年輕人,不過他的嘴角總是帶著邪異的壞笑,顯得很邪惡!
雷淩現在的心情十分不錯,之前在趙有才開的酒樓裏吃飯吃出了蟑螂,連威脅帶恐嚇訛了幾張銀票,而至於那蟑螂誰管它哪兒來的?
趙員外無奈,隻能將悲憤的怨氣往肚裏吞。雷淩一群人也沒多難為他,拿了銀票就走人了。用雷大官人的話說:做一個混混也是要有一個混混該有的思想和覺悟。
望著奔走的人群和空曠的街巷,雷大官人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唉!我散發的霸氣總是將市井小民嚇走,叫我情何以堪啊!姑娘們,哥哥可是良民,你們這麼逃避我讓我很是受傷啊!”說著,痛心疾首地垂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失落不已的樣子。
身後的眾混混聽了老大沒臉沒皮的話語不禁汗顏,敬佩之意溢於言表:不愧是老大,吹牛都不帶臉紅的,得好好學學。雖心中如是想到,但人人都應聲附和。
混混的生活讓雷淩褪去了以往的老實呆板,俊逸的臉上絲毫找不出半點從前的影子。連看著他長大的王師傅如今對他也是客氣不已,雷淩心中也十分無奈,畢竟這也是正常的,升鬥小民怕的就是混混地痞之流,更何況雷淩如今是赤陽城的混混頭子。
街坊的客氣疏遠,加上普通城民的懼怕和忌憚,雷淩已經不去計較。
用他的話來說,都是生活給逼的。
站在雷淩右側的一黑臉胖子走上前,手裏還提了隻不停撲騰的老母雞,一臉諂媚之色肥肉都堆到一塊兒了,最可笑的是一顆頗大的黑痣隨著肥肉的聚集而上下跳動。
“老大,再前麵點就是薛老板的薛記藥鋪了,嗯,在那兒呢!”
黑臉胖子手指著街尾拐角處的一家商鋪,眼中金光四濺,仿佛那店鋪化為了無數金銀在他眼前亂晃。
黑臉胖子就是被雷大官人叫做“肥佬二”的朱二。“肥佬二”姓朱在家排名老二喚作朱二,又因其獨特的體形就有了這個綽號。但是除了雷淩沒有人敢這麼叫,誰都知道他對於冒犯自己的人手段是多麼狠辣。手下的小弟暗地裏更願意稱他為笑麵虎。
雷淩此時正飄飄然,為滿街的空曠和自己的“影響力”得意不已,恰又見朱二那肥肉堆滿的黑臉,得意之下豪氣頓生,當即大手一揮。
“走!兄弟們,老薛頭做人不厚道,好好地藥鋪賣假藥,害了多少人啊!沒準裏邊兒就你家親戚。咱要好好教育教育他,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