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叫什麼,你他.媽就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錢順原本因為劇痛而發白的臉更無血色。
“什麼!雷淩?就是那…那混混頭子,噢不是那壯士首領雷淩?”
壯士首領?虧這狗腿能想出這麼個稱號,雷淩心中暗笑。
此時錢順心中的驚駭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往日披著錢家的虎皮,為非作歹鼻孔朝天橫行無忌,雖聽說過雷淩卻沒怎麼在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嘛!
赤陽城漂亮姑娘這麼多,大家算是同一戰線的戰友嘛,你調我調大家調嘛!誰知現在冒出個壞自己好事的癟三說自己是雷淩,自己還冒犯了他,怎能不叫錢順方寸大亂。
抬頭,看見麵前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有恃無恐的樣子便讓錢順信了大半。一時間沒了計較的仆從自然是要詢問主人的意見。
可是一回頭,看見錢聚來麵無人色,恨不得活剝了自己的樣子,錢順就知道:自己捅了大婁子了。
膽子一下子就藏到腚眼裏的錢順,趁著僵持的時間看清了“雷淩”的相貌。那陰柔,邪異的壞笑,寬大飄逸的一襲白衫和傳言中雷淩的裝貌一般無二。
“雷…雷老大…”
錢順顫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那蒼白的臉上擠出了自認為無害的笑容,殊不知那毫無血色的猥瑣臉像極了死人臉。
雷淩正想和日思夜想的小美女聊聊天,卻被錢順粗俗的話給打斷了,頓時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沒等錢順說完,一隻大腳就印在了他的胸前,隻感到一陣巨力從胸口傳來,整個人就橫飛了出去,勢若流星撞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家奴錢錦,五髒六腑像移了位一樣難受。白眼一翻暈了過去,連帶著錢錦那被酒色掏空的身板也不省人事。
說來看似長久,實際一切從開始到錢順被踢飛隻在幾息時間。剛才旁觀的錢聚來都來不及阻止愚蠢的手下,看到雷淩出手勢如風雷,更是心中發苦。
“雷大哥,真巧啊,在這裏碰上你,怎麼不和小弟說一聲呢?那狗奴才盡做些蠢事,是小弟我管教無方,雷大哥見諒。”事已至此,錢聚來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
眾家奴不乏不認識雷淩這混混頭子的,聞言,無不露出驚駭之色。乖乖,怎麼這號霸王也來了?難不成還真是能聞香識女人?有漂亮妞的地方就有他?當然這些話隻是在心裏想想,要是被雷淩知道了,躺在地上的錢順、錢錦便是最好的榜樣。有句話怎麼說?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而錢聚來心裏發苦,他其實長雷淩兩歲卻要稱他為大哥,沒辦法,他惹不起雷淩,連他老子錢無去也不行。像錢家這做生意的,最講求安逸穩定的環境,像兵荒馬亂的時候有多少人還經商?
所以赤陽城的商賈最怕的不是城主,而是雷淩。
畢竟城主辦事也得要按著章法來,可要是惹到了雷淩,指不定帶上手下來店裏鬧事,攪你個雞犬不驚,還怎麼做生意?也不是沒人動過歪腦經,想要派人幹掉雷淩。
你身旁帶了小弟的時候惹不起你,等你落單,就對付你一個總可以了吧?可派去的“高手”第二天無不拋屍荒野,死裝淒慘,衙門對此也莫不作聲。自此,就再也沒人敢惹上雷淩了。
…………
“什麼!是大混混雷淩!”
方才,“小羔羊”處於絕望之際,聽得有人為自己申言,還一腳踢飛了上前的惡奴,不由得欣喜萬分。看見身前俊逸不凡的背影,竟起了幾分小女兒心思。可當她聽見錢順和錢聚來口中說出“雷淩”二字,又想起傳言中混混頭子的摸樣才知道麵前的是大混混雷大官人。
這讓方琳如墜冰窖,剛剛升騰起的一絲希望又遭泯滅。沒有比“方出狼口,又入虎穴”形容自己來得更為貼切了。“完了完了,我怎麼就如此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