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安坐在記若昉腳邊,看著天空中翻滾的白雲,無限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看向對麵坐著的一臉興奮的蕭哲,笑道:“飛這麼高,你不怕啊!”
蕭哲奇怪地看了唐安一眼,翻了個白眼道:“站在劍上都不怕,坐在雲上怕什麼,何況師祖地修為比起你來不知要高明多少,有什麼好怕的!”
蕭哲醒來後,就吵著搖拜他為師,記若昉難得好脾氣告訴他,他的資質不夠,要拜隻能拜門中弟子為師。
唐安當即表示自己可以收他為徒,蕭哲卻猶如炸了毛的小貓一般,當即拒絕了,唐安也不勉強,隻說可以帶他回穀,隨他挑師父。她表麵上做出十分遺憾的樣子,實際心裏卻樂開了花:“哈哈,今日你不肯叫我師父,以後叫我師伯也是一樣的,這個傻小子。”記若昉看唐安笑得開心,也沒有阻止她,隻是寵溺地笑笑,似雪的白衣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日暮十分他們到達了天機穀,若是唐安禦劍而行,怕是要飛上個把月的。
天機穀在外麵看起來與普通的山穀並沒有什麼不同,這讓原本興奮不已的蕭哲一下子蔫了下去,唐安見不得他這樣子,狠狠地拍了他一下,“目光短淺的家夥。”
唐安安靜地走在記若昉身邊,蕭哲跟在唐安身邊,穿過作為掩飾樹林,走過護山大陣,隱約可見竹林後屏息而立的一群人。
“恭迎穀主回穀。”不待三人走進整齊嘹亮的問候聲已經傳了過來。
郭仲威與宋璞、芳菲以及兩個年約雙十的男女迎了過來,幾人躬身跪倒在地,恭敬道:“徒兒見過師父。”他們的身後的人更是早已跪倒在地,唐安看不到他們的臉,隻是覺得這一年穀裏的人多了許多。
“起來吧。”記若昉的聲音淡漠,聽不出什麼情緒。
“七師弟抱恙在床,不能前來迎接,請師父贖罪。”那個唐安從未見過的女子身姿款款地走了上來,跪在記若昉腳下謙卑地道。
“嗯!”
仍是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但唐安看到女子的身子明顯地抖了一下,記若昉沒有開口讓她起來,她也就隻能跪在那裏,尷尬不言自明。
唐安暗地裏扯了扯記若昉的袖子,記若昉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不為所動地道:“今後不必如此。”然後徑自向穀內走去,唐安也被拉進穀內。
穀內一如往昔的富麗宏大,這一年來又多了許多亭台樓閣,仙鶴禽鳥,倒是多了幾分修仙福地應有的仙氣。
記若昉隨意招來個弟子,吩咐了一番,那弟子就樂淘淘地把蕭哲帶走了,唐安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被他輕飄飄地一眼掃過來就安靜地閉上了嘴。蕭哲被那些竹林前的人的陣勢驚了一下,到現在還是暈乎乎地,於是也未作反抗傻乎乎就跟著人走了。唐安心知沒人會慢待蕭哲,也就隨他去了,畢竟共同曆經了生死,要說沒有感情又怎麼可能,否則唐安又哪會拚命救他出來。
一進院,紫丫等人就圍了上來,記若昉這個堂堂穀主反而被晾在一邊無人理會。三個丫頭圍在唐安身邊嘰嘰喳喳問些有的沒的,什麼小姐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啊,小姐你有沒有遇到危險啊,紫丫更是抱著唐安哽咽地說不話來,最後才唐安的笑臉道:“小姐你受苦了。”看到這些丫頭這般,唐安心裏也酸酸的,卻不知要說甚好,隻笑嗬嗬解釋自己很好,又問了他們許多生活瑣事,一行人才浩浩蕩蕩地回了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