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長高了呢”,大家嘻嘻哈哈地玩鬧了半天,直到夜深露中,這般丫頭才分外不舍地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唐安被記若昉叫到正房吃了個早飯,席間安靜的不像話,隻是此時唐安的心境已是大為不同,不但沒有感到不自在,反而時時給記若昉夾些他平時喜歡的小菜,記若昉雖然沒有什麼反應,那彎起的嘴角卻泄露了他的心情。
飯後唐安默不作聲地跟在記若昉身側來到太華殿,華美的太華殿並未像從前那般清冷,除了師弟師妹們,殿內多了不少唐安沒見過的生麵孔,這些人雖然低著頭,不時的拿眼角瞄唐安,卻沒有人說話,殿內安靜地針落可聞。
“這是唐安,天機穀的大弟子,你們的大師姐。”這話是對唐安新近多出來的師弟師妹說的,顯然其他人還沒這個資格讓記若昉親自介紹。
昨日抱恙在床的七師弟也赫然在列,他此時正一臉蒼白,搖搖欲墜地站在前麵,這孩子與唐安年紀相仿,長得極為精致可人,若是有人蒙地看到定會以為這是個女娃娃。
記若昉話因才落,昨日的陌生男女與這個精致孩子同時向唐安施了一禮,恭謹道:“見過師姐。”
“師弟師妹不必客氣。”唐安笑吟吟地把三人扶了起來,站在了一邊。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師姐,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反觀這三人,絲毫沒有因為喊小孩子為師姐而尷尬,可見也是先例在前,見怪不怪了。
“師父,師弟身體不適,可否容他先行下去休息。”唐安學著昨日師弟師妹們的樣子緩緩拜倒在地,語調恭謹地道。
記若昉看到跪倒在地的唐安,心中某個隱秘的地方隱隱地抽了一下,他輕輕地皺了一下眉,語氣不愉地道:“小六回去休息吧!”
“謝師父。”六師弟行了一禮才緩緩走了出去,剛一出殿門就有幾個丫鬟圍了上來,抬了軟轎將人接了回去。
六師弟一走殿上就有人說起這些天來的事情,唐安並沒有細聽這些人說了些什麼,她正在想著那個從殿內離開的孩子。
她聞到了血腥味,濃烈的血腥味,是從那個孩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她可以肯定這孩子不是生病,而是受了傷,可是在這天機穀內哪有什麼危險,就算有也輪不到他這小師弟來解決啊。
她想的入神,以致記若昉喊了她兩聲都沒有聽到,直到旁邊有人推了她一把,才醒悟過來。看著記若昉沒有表情的臉,唐安忽然有些心慌,這天機穀還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