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 3)

“我一直都吧相信,就像上次我找遍全帝都,把吟秋找了出來一樣,我相信,這次我一定能找到她。”胡巴爾特.迪欽眼中透露著堅定的神色。

“皇上,其實臣也嚐試在尋在吟秋的下落,也找到了一些線索,不過沒有深入下去,我得知了吟秋現在過得很好,也許她已經將這一切都忘卻了,所以我也不想打擾她的生活了,如果皇上想要知道吟秋究竟在哪,我可以給皇上指一個去處。”藍羽道。

“哪裏?”胡巴爾特.迪欽追問道。

藍羽彎下腰來,在胡巴爾特.迪欽耳邊說道:“去找吟秋的表姐,她在……”藍羽故意沒有讓藍芷若.布蘭妮聽到下麵說了什麼,因為這個消息讓藍芷若.布蘭妮知道了隻會增加她心中的煩惱,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胡巴爾特.迪欽一聽,心中立馬激動起來,“我現在就要去,快,給我被車!”

藍芷若.布蘭妮見皇上這般,心中又是一陣絞痛,難道我就真的不如吟秋嗎?

”皇上,你現在軀殼還弱,出不得遠門,等好些了,我陪你一起去。“藍芷若.布蘭妮安撫胡巴爾特.迪欽道。

“不!不!我不能讓你去,絕對不能。”胡巴爾特.迪欽大吼道。

藍芷若.布蘭妮看了看,藍羽,知道這是藍羽的想法,她也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適合去見吟秋,想想也就順著皇上的意了。

“好好,皇上,我不去,但是你也要等傷好利落了之後再去啊。”

胡巴爾特.迪欽冷靜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去見吟秋,吟秋一定不高興,胡巴爾特.迪欽點頭道:“好,好我把傷養好再去,那藍大人這段時間朝中一切事物都交給你了,另外,發生的這一切一定要保密。”

“微臣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還請皇上和皇後娘娘放心。”

“好,藍芷若.布蘭妮快扶我回去,我要好好吃藥,趕快把傷養好。”胡巴爾特.迪欽將手伸向藍芷若.布蘭妮,藍芷若.布蘭妮也將胡巴爾特.迪欽攙扶起來,往回走去,隻是藍芷若.布蘭妮那手冷冰冰的,胡巴爾特.迪欽卻全然不覺。

之後幾天,胡巴爾特.迪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吃藥催著催著的吃,恨不得一天把所有的藥都吃完一樣。吃完藥後,又激動得想下榻活動活動,看看自己好到什麼地步了。

藍芷若.布蘭妮一邊陪著胡巴爾特.迪欽,一邊傷心,若是皇上能對我這般,我這一輩子好有什麼奢求呢。說歸說,藍芷若.布蘭妮現在已經釋然了,隻希望皇上一去之後,能完完全全的呆在自己的身邊。

“皇上,你可以自己走路了!”看見胡巴爾特.迪欽在房中轉了一圈,藍芷若.布蘭妮興奮的道。

胡巴爾特.迪欽也轉過頭來,對著藍芷若.布蘭妮點頭,“我,快好了,我真的快好了!”

胡巴爾特.迪欽已經能自己行動沒約束了,可是每到晚上,那傷口都會時不時的疼上幾分鍾,這讓他很是苦惱,但是他卻自己將這情況隱瞞了下來。傷口一疼時,胡巴爾特.迪欽都會叫來樂者,為自己彈奏那吟秋以前彈奏的樂曲,每每都聽得很入神,聽得癡笑著,甚至把那樂者看成了吟秋,這個時候,總是見不到藍芷若.布蘭妮是身影,她忍受不了看著皇上在自己身邊想著吟秋。

樂者退了出來,原來藍芷若.布蘭妮一直讀守在門外,問樂者道:“皇上怎麼了?”

“皇上聽曲子睡著了,現在睡得很甜。”藍芷若.布蘭妮讓樂者下去了,自己走了進去,胡巴爾特.迪欽香甜的枕著枕頭甜美的入睡,嘴中還是叫著吟秋,吟秋。

藍芷若.布蘭妮哀怨的歎了一聲,旋即回了自己的寢宮。

清晨的陽光,就像溫暖的情人的手,摸在胡巴爾特.迪欽的臉龐上,胡巴爾特.迪欽感覺就是吟秋在摸著自己,伸手出去想保住吟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心中一空,坐了起來。

那陽光很是刺眼,讓胡巴爾特.迪欽睜不開眼來,“原來又是一個夢,吟秋啊,吟秋。”胡巴爾特.迪欽惋惜道。

吱嘎,門大大的敞開了,強烈的光線中,出現一道高貴的影子,緩緩而來,胡巴爾特.迪欽紫曦一看,除了藍芷若.布蘭妮還會有誰,胡巴爾特.迪欽想到,藍芷若.布蘭妮其實是這個皇後的最佳人選,自己與吟秋可能也隻有美好在回憶當中吧。

“皇上,該吃藥了。”藍芷若.布蘭妮端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了過來,胡巴爾特.迪欽自己接過湯藥,捏著鼻子,一口氣將苦澀的湯藥喝了下去。

“皇上,您今天氣色好好,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呢?”藍芷若.布蘭妮知道了皇上就在這幾天要走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回來,自己隻想開開心心的送別皇上。

胡巴爾特.迪欽一看今天藍芷若.布蘭妮心情格外蘇暢,道:“好啊,我們就去禦花園中逛逛吧。”胡巴爾特.迪欽已經不用藍芷若.布蘭妮的攙扶了,可藍芷若.布蘭妮還是上前去向攙扶胡巴爾特.迪欽,胡巴爾特.迪欽感到有些訝異道:“咦?怎麼,你還想著我是一個病人啊,現在我已經好了,你看。”

胡巴爾特.迪欽起身毫不費力,健步如飛的往外走去。“皇上,等等我啊。”藍芷若.布蘭妮跟了出去。

禦花園中,唯有青菜花正燦爛,萬物都枯萎了,留下了一片金黃的景色,倒也很美,不過卻容易睹物思人,更何況那名字中還帶著一個秋字,怎麼能不想起?

“皇上,這裏的景色美嗎?”胡巴爾特.迪欽望著一眼的金黃色,心中完全被吟秋二字占據,已經出了神,“皇上?”藍芷若.布蘭妮又問了一次,她知道胡巴爾特.迪欽現在正在想著吟秋,藍芷若.布蘭妮不想毀壞自己美好的心情,沒往深處想。

“額,你說什麼?”胡巴爾特.迪欽回過神來道。

“我說,這裏的景色美嗎?”

“美,美。好久沒有這麼放鬆的來禦花園裏逛逛了。”胡巴爾特.迪欽略帶應付的口氣道。

“隻要皇上喜歡,以後年年都讓我陪著皇上來,好嗎?”藍芷若.布蘭妮將頭往胡巴爾特.迪欽肩上靠去。

“好,好,以後就讓你年年陪我來,隻不過,我想我是時候走了。”胡巴爾特.迪欽望著那向遠方飄去的白雲道。

“嗯,那就讓我們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吧。”

“嗯。”

胡巴爾特.迪欽輕撫著藍芷若.布蘭妮的頭發,靜靜的依偎在秋風中。

入夜,空氣也涼了下來,不過,深宮之中,卻在一陣忙活。

胡巴爾特.迪欽已經決定了,今夜就走,一是自己已經迫不及待了,二是乘著夜色,避免人多眼雜,畢竟自己的皇帝,皇帝出行可不比一般平明百姓,那一旦泄獻出去,必將引起軒然大波 。

胡巴爾特.迪欽一身白淨書生的打扮,正事當年與吟秋初次遇見的那身裝扮,手中的折扇輕輕敲動著,心情已經飛到了外麵了。

藍芷若.布蘭妮心中酸楚著為胡巴爾特.迪欽收拾著一些必要的東西,太醫秘製的藥物,換洗的衣物,銀錢,等等,這些本不該她來做,可她偏要自己給胡巴爾特.迪欽收拾任何人都不讓,還像隻有自己收拾的,才是胡巴爾特.迪欽想要的。

“芷兒,好了沒有。”藍芷若.布蘭妮早就將行李全部收拾好,卻沒有馬上拿給胡巴爾特.迪欽,將那包袱的結開了又係上,係上又打開,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

她不忍心胡巴爾特.迪欽就這麼離開了她,可胡巴爾特.迪欽真的要走了,“芷兒,還沒好嗎?”

藍芷若.布蘭妮知道自己在也拖延不了了,一把撲到胡巴爾特.迪欽懷中,什麼話也沒說,深深的吻上了胡巴爾特.迪欽,胡巴爾特.迪欽也沒有吝嗇自己的吻,擁著藍芷若.布蘭妮盡情的綿綿。

從房間這頭,直到房間那頭。

砰砰砰,幾聲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這場麵,胡巴爾特.迪欽不舍的將藍芷若.布蘭妮放開,“時間到了,我要走了!”

那瞬間,藍芷若.布蘭妮感覺自己全身快被抽空一樣,動彈不得,呐呐道:“就要走了?”

“嗯,我會回來的,等著我。”胡巴爾特.迪欽在藍芷若.布蘭妮額頭上深情一吻,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藍芷若.布蘭妮一把拉住胡巴爾特.迪欽,胡巴爾特.迪欽嚐試正掙紮了幾下,沒有睜開,與其說是藍芷若.布蘭妮握得太緊,不如說是胡巴爾特.迪欽不忍這樣殘忍的離開,要離開,也要讓藍芷若.布蘭妮笑著看著自己離開。

“我能出去送你嘛?”藍芷若.布蘭妮眼中噙著淚花,哽咽道。

胡巴爾特.迪欽沒敢回過頭來,那佳人淚水,定人融化英雄腸,“外麵抬起涼了,還是不要了吧。”

“好,那你一定要回來。“藍芷若.布蘭妮也怕自己一旦出去了,就忍不住跟著胡巴爾特.迪欽走了,藍芷若.布蘭妮慢慢鬆開了手,胡巴爾特.迪欽頭也不回了走出了門外。

藍芷若.布蘭妮那望眼欲穿的守望一直跟在胡巴爾特.迪欽身後,直到那門關上。

門外,月色不明朗,藍羽拿著一個火把在此等候,“皇上,一切準備妥當,請跟我走吧。”

胡巴爾特.迪欽嗯了一聲,跟著藍羽從最偏僻的道路走了。

坐上了馬車,走到宮門口時,遭到了例行的盤查,“車上何人,請接受檢查。”

藍羽輕輕弄開垂簾,神色如常,“是我!”

幾個守衛一看是藍羽大人,也沒加阻攔,順利的放行了。

車軲轆梗在石板路上咯噔作響,一點點朝城外走去。

出了城幾裏,藍羽送別的胡巴爾特.迪欽,隻留下三個隱士高手護在胡巴爾特.迪欽周圍,相信不會出現半點差池。

胡巴爾特.迪欽照著藍羽給的路線一路絕塵而去,馬車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吟秋表姐就住在帝都外不遠處,胡巴爾特.迪欽沒花多久就找到了她的住處。可現在時值深夜,屋內一片安靜,相信她已經睡了,胡巴爾特.迪欽猶豫著是不是要半夜吵醒她,最後他還是受心中那股強烈的念頭驅使,去敲了門。

砰砰砰!“有人嗎?”胡巴爾特.迪欽的敲門聲立即引來一陣狗吠,很快,屋內就亮起了燈,屋內一開門,頓時嚇得呆住了。難以置信道:“皇上!”

砰,吟秋的表姐立即跪下了。

噓!“我能進去說嗎?”胡巴爾特.迪欽小聲道。

“嗯!”吟秋表姐不住點頭,立刻起來將胡巴爾特.迪欽迎進屋內。

雖是深夜,但吟秋表姐將胡巴爾特.迪欽招待得舒舒服服的,又是一頓豐盛的佳肴,茶水。

可胡巴爾特.迪欽根本沒有動,“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吟秋在哪?”

手中捧著茶壺的她一聽胡巴爾特.迪欽是來詢問吟秋的,不由地一頓,“她,她現在過得很好。”

“但是我想知道她在哪?”胡巴爾特.迪欽放下一個皇上的威嚴,祈求她告訴吟秋在哪。

她猶豫了好久,終於說出了,“吟秋現在在杭州城西北高峰之下...”

沒等她繼續將話說完,胡巴爾特.迪欽就奪門而出,心中呐喊著,吟秋,我來了,等著我。如果當看聽完,吟秋已經遠離塵世,削發清修時,他還有勇氣去找她嗎?

知道了吟秋在杭城城西,胡巴爾特.迪欽馬不停蹄的趕往城西,途中不知道換了多少匹馬。當趕到杭州城時,也已經是時值寒冬臘月,鵝毛般的大雪將整個杭州城打扮得銀裝素裹,胡巴爾特.迪欽無心路途的風景,直朝杭州城西。

朝著杭州城西越走,景光越來越秀麗起來,“北高峰之下應該不遠了才是。“胡巴爾特.迪欽已經走到西湖湖畔,迎著漫天大雪,變得舉步維艱,不過胡巴爾特.迪欽執意要冒著大雪進山,幾個侍衛絲毫沒有辦法,隻好護著他跟著他進山。

山中積雪壓著蒼勁的古鬆,險些將樹枝都壓斷,漫天的雪色中,連一隻飛鳥都沒有,可見此時氣候有多麼惡劣。

緊了緊身上的貂裘大衣,在蜿蜒的山路上呼出陣陣白氣,向上行走。心中盤問著著,這北高峰下,人跡罕至,吟秋究竟在這裏做什麼。

偶然間,山上下來一位僧人,胡巴爾特.迪欽一看,頓時覺得有了方向,上前問道:“高僧請問,這北高峰之中,有和村落沒有?”

僧人一聽,置之一笑,道:“可能要讓施主失望了,這北高峰之中,隻有我門,靈隱寺,別無其他村落。”

胡巴爾特.迪欽心中一股不安的情愫悄悄的蔓延開來,“不可能的,她不會這樣的。”胡巴爾特.迪欽安慰著自己。

“施主,可還有別的問題?”

“沒有了。”

告別了僧人,胡巴爾特.迪欽更加加快了腳步往山中前行,心中不安的情緒愈演愈烈,到了無法抑製的時候,胡巴爾特.迪欽直接脫掉了笨重的貂裘大衣,身上穿著薄薄的衫衣,狂奔而去。

冰冷刺骨的寒風無情的刮在胡巴爾特.迪欽的臉上,可在胡巴爾特.迪欽心中,現在隻想一心見到吟秋,哪怕是下著刀子,也不能阻止自己。

靈隱寺,背靠北高峰,麵迎飛來峰,兩峰狹縫之中,山地平緩,四周林林青秀,鳥鳴山幽,雲飄霧浮。胡巴爾特.迪欽渾身濕的爬上了靈隱寺,靈隱寺大院中,唰唰傳來幾聲清脆的掃雪聲。

到了這個時候,胡巴爾特.迪欽卻不敢立即衝進去了,他害怕看見吟秋是一副僧人的打扮,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打濕的衣衫被寒風一吹,引得胡巴爾特.迪欽一陣哆嗦。

胡巴爾特.迪欽站在大院外,眼睛凝注著院中那名掃雪的僧人,動作輕盈,飄逸,是女人才做得出的動作。

胡巴爾特.迪欽的心跟著身上的水跡一樣,被寒風凍結了。

待那僧人麵對那胡巴爾特.迪欽時,就算距離再遠,他也一眼認出了那就是吟秋!!胡巴爾特.迪欽徹底傻了,吟秋竟然出家了,竟然出家了!心中怎能一個痛能形容。

“偶然間心似繾,梅樹邊。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待打並香魂一片,陰雨梅天,守的個梅根相見。” 胡巴爾特.迪欽淺淺吟唱起那首曾今在戲台中與吟秋重逢時的歌曲。

那掃雪之人一抬頭,整個人就僵在原地,手中的掃帚滑落在雪堆中。

“吟秋,我找你找的好辛苦!”胡巴爾特.迪欽哽咽著爬了起來,模樣異常狼狽。

吟秋不住的搖頭,眼神中百味交雜,“不,不!你不該來的。”轉身向裏麵跑去了。

“不!”剛剛重逢,吟秋卻要逃跑,胡巴爾特.迪欽不能讓吟秋這麼做。胡巴爾特.迪欽猛地追上前去,隻見吟秋在跑動中,頭上的青色帽子脫落了,一頭頭發灑了出來,胡巴爾特.迪欽甚至看呆了,忘了去追了,等胡巴爾特.迪欽回過神來時,已不見吟秋的身影。

胡巴爾特.迪欽將那頂雪地中的帽子撿了起來,在鼻尖一嗅,那熟悉的香味,沁人骨髓的香味,永生難忘的香味。

“吟秋!你為什麼不肯見我!”胡巴爾特.迪欽仰天怒吼,那鬆尖的積雪點點被震落下來,飄進了靈隱寺中。

“你不出來,我就在這裏一直等到你肯出來見我為止!”胡巴爾特.迪欽手拿著帽子,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後的侍衛早已在大院外,卻沒有進來,在來時,他們就已經被告知,不管胡巴爾特.迪欽做什麼,他們都不得阻攔,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胡巴爾特.迪欽的安全。

靈隱寺中,吟秋一頭散發的跪拜在菩薩之前,雙眼緊閉,手中敲打著木魚,嘴中默念著佛門中讓人心思安定的經文。

靈隱寺方丈緩緩走了過來,手持禪杖,身披袈裟,麵貌中已看不出還有凡人的氣息,完全已經修道成佛了。

“當年你執意要到我寺出家,可還記得當年的情況?”靈隱寺方丈問道。

吟秋繼續敲打著木魚,道:“當年我懇求方丈讓我出家,方丈卻說我還有一段紅塵沒有了去,就算出家了,也不能做到六根清淨。”

靈隱寺方丈深邃一笑,道:“對,當年我看出你和當今天風帝國聖上還有一段情緣未了,不敢貿然讓你出家,隻讓你帶發修行在我寺,而現在,正是那段情緣了結之時,你為何卻不敢麵對了?”

“我...”木魚聲戛然而止,“他身為天風帝國皇帝,身上背負著整個天風帝國王朝的命運,如今為了你遠遠來到此地,放朝政不顧, 此種做法無疑是讓天風帝國的子明們出於水深火熱之中。”

“方丈的意思是讓我去見他?”吟秋已經起了身。

方丈點頭道:“凡塵往事,總歸會有找上門來的一天,你去吧。”

吟秋沉吟片刻,道:“多謝方丈指點,我知道怎麼做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阿彌陀佛,老衲先告退了,靈隱寺上下,不會打擾施主兩位的。”方丈剛似轉身,軀殼卻已走到數丈之外,透獻出他的佛法高深。

吟秋甩了甩頭發,迅速將頭發盤在腦後,走了出去。

“你來了...”胡巴爾特.迪欽見吟秋走了過來,心中一顫,向前走了一步,卻看著吟秋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就朝自己走來。

“吟秋,你怎麼了。”胡巴爾特.迪欽被凍得瑟瑟抖栗,沒想到吟秋一走到胡巴爾特.迪欽身邊,伸手就給胡巴爾特.迪欽一個耳光。

胡巴爾特.迪欽愕然,“吟秋,你為什麼打我?”

“因為你該打!”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你身為堂堂天風帝國皇帝,卻因為一個女子,千裏迢迢來這裏找一個女人,放全天下子明不顧,你不覺得你的做法很兒戲嗎?”吟秋厲聲道。

胡巴爾特.迪欽完全聽不進去吟秋在說什麼,走上前,想將吟秋保住,吟秋狠狠的將胡巴爾特.迪欽推開,“施主,這裏是佛門重地,容不得你做這些輕薄之事。”

“吟秋,你難道不知道我這些年,心裏一直在惦記著你嗎?”胡巴爾特.迪欽深情的望著吟秋,吟秋卻一直在躲避,“這裏沒有什麼吟秋,我不知道她是誰!”

“不!不!吟秋,難道你不認得我了嗎?”胡巴爾特.迪欽慌亂道。

“皇上,請你以天風帝國江山為重,將那個紅顏禍水忘記吧,我請你現在就下山回京吧。”吟秋說著淚水就掉了下來。

“不,吟秋,我才不管什麼江山社稷,我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胡巴爾特.迪欽完全衝昏了頭腦,已經不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要了卻這段紅塵往事,而不是繼續的陷在其中。

“迪欽,你怎麼這樣的兒戲呢,忘了吧,安心做你的天風帝國皇帝!”吟秋在心中溫柔的呼喊著胡巴爾特.迪欽。

在怒罵胡巴爾特.迪欽的同時,心裏也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吟秋還是決定要狠下心來,將胡巴爾特.迪欽趕走,因為胡巴爾特.迪欽注定不是屬於她的。

“我不是你的吟秋,請你看清楚,吟秋早就已經死了,你快回去吧!”吟秋鐵著臉道。

“不,不,你就是。”胡巴爾特.迪欽反駁道。

哎!吟秋氣得歎了一聲,那躲含在後麵的方丈看見兩人如此,也不禁長歎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兩人明明如此相愛,卻要彼此折磨,哎,看來,還是要老衲出麵點化他們了!”

禪杖在雪地中點出一個個印子,方丈走到了兩人視線中,威嚴道:“佛門重地,豈容你這等人在此撒野,快些下山去,老衲我既往不咎,否則哼!”

吟秋一看,方丈出來了,趕緊行禮,胡巴爾特.迪欽也跟著行禮,“方丈大人,容我將她帶走,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與她說,不會在貴地做出有辱佛門的事情來。”

方丈走到兩人中間,將兩人隔了開來,“她乃我靈隱寺代發修行的女弟子,豈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沒有我的允許,就算天風帝國皇帝來了,我也不放人!”這話仿佛就是給胡巴爾特.迪欽說,我知道你是天風帝國皇帝,可是我就是不放人,你死了這條心好!

“可是...”

“無需多言,施主請!”方丈已經顯獻出來怒容,強硬的將胡巴爾特.迪欽驅趕。

胡巴爾特.迪欽淒迷的神色望著吟秋,意在詢問,你要跟我走嗎?吟秋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不走!

胡巴爾特.迪欽笑了,“好,吟秋,你今日不跟我走,我就等著你跟我走的那天,你一日不跟我下山,我一日不回京!”

說完,轉身而去。

“你為何不跟他下山一次呢,你不跟他下山,你們之間的情劫永遠都得不到解決。”方丈淡淡道。

“我...我怕下山就回不來了,我怕我下山就跟他回去了!”吟秋每說一個字,心裏就會被‘割’傷一刀。

“既然如此,老衲也不好幹預你們了,一切隨緣吧。”

看著自己一路狂奔上來的腳印,胡巴爾特.迪欽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再看看自己亂糟糟的衣裳,胡巴爾特.迪欽覺得自己徹徹底底就是一個廢物,費盡千辛萬苦,還是不能將吟秋接下山。

一路上任由那寒冷的風肆掠著自己的軀體,“皇上,快些把衣服穿上,軀體要緊!”

胡巴爾特.迪欽冷笑一聲,一把將侍衛手中的衣服打掉,“吟秋都不跟我下山,留這個軀殼還有和用!”

“皇上!龍體要緊!”三個侍衛跪倒在皇上身前,“還請皇上為天風帝國江山著想,保重龍體!”

胡巴爾特.迪欽意識到自己太意氣用事了,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將自己的心冷靜下來,接過衣服,“剛才陛下衝動了,多虧你們的提醒,在給我道入春的時間,若是道入春,吟秋還沒有跟我走,那我們就回京,我也算是為了這段往事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侍衛們一聽,知道皇上又恢複了正常,“皇上聖明!”

“走吧,我們下山,我準備在這山下住上這段日子。”

胡巴爾特.迪欽下山後,就吩咐幾個侍衛開始準備搭架屋子,自己每天都準時的天亮就上山,到天黑在下山,日複一日,從不間斷,就算軀體染了嚴重的風寒,也沒有停止。

開始,吟秋避著胡巴爾特.迪欽,終日在內院之中,胡巴爾特.迪欽也不管吟秋出不出來,就一直在那裏等著,一站就是一整天。

漸漸地,山中積雪開始融化了,空中偶爾有飛鳥飛過,萬物都開始複蘇了,這下靈隱寺周圍的景色又換了一放景象。

許多慕名而來的遊客卻被擋在山下,自從胡巴爾特.迪欽到了此地之後,這裏就變成的禁地,這個不難理解,一朝天子在此,又誰敢造次。

這天,胡巴爾特.迪欽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上山了,如往常的走上山,還未進寺,聽見了裏麵有隱約的掃地聲,胡巴爾特.迪欽心中一喜,想到,莫非吟秋肯跟我下山了?

心情激動的跑進院內,果然看見了吟秋在掃地。

“吟秋,你肯跟我下山了嗎?”胡巴爾特.迪欽跑到吟秋身邊道。

吟秋用眼角瞟了瞟胡巴爾特.迪欽,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淡漠道:“我之前被方丈發抄經文萬遍,抄完了,自然也就出來掃地了,我是不會跟你下山的。”

“既然你都肯出來見我了,你一定會跟我下山的!我等!”胡巴爾特.迪欽微笑著走到那個已經站出兩個印子的地方站定。

吟秋隻是搖頭歎氣,埋頭繼續清掃著院子。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個月,胡巴爾特.迪欽在院子中站累時,吟秋也會弄點茶水給胡巴爾特.迪欽解渴,掃院子時也和胡巴爾特.迪欽聊聊天,一時間,兩人都忘卻了胡巴爾特.迪欽來這裏的目的。

但胡巴爾特.迪欽心中卻在默默倒數著自己離開的日子,直到有一日兩人聊得甚歡時,胡巴爾特.迪欽突然說道:“明天,是我等你的最後一天,我會穿著那件我們第一次遇見的衣服來。”

吟秋聞言心中一顫,突然間覺得心慌慌的,在心中似有責怪胡巴爾特.迪欽的聲音,“你怎麼不問我明天要跟你下不下山呢?難道?”

“你怎麼不說話了?”胡巴爾特.迪欽那句看似隨口一說的話讓吟秋心中亂作一團。

“沒,沒有,我說你出來這麼久了是時候回去了。”吟秋吃吃道。

“嗯,和你相處的這幾天我真的很快樂。”胡巴爾特.迪欽微笑著道。

吟秋默默的點了點頭,提著掃帚無神的打掃院子中最角落的地方去了。

看著吟秋遠去的身影,胡巴爾特.迪欽心中升起一股失落,難道他真的在我最後一天也不肯跟我走嗎?

很久沒有這麼醉美的夕陽了,胡巴爾特.迪欽趁著夕陽下了山區,遠遠眺望去,那湖麵粼粼波光,西湖的景色就是這般的美麗。

吟秋很早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呆呆的坐在窗前,凝視著靜靜的夜空,心中卻不能平靜下來,老是在空中看見第一次自己與胡巴爾特.迪欽相遇的情景。

“他真的要走了,這一別,就真的是永遠了。我要跟她下山嗎?” 吟秋在心中掙紮,同時胡巴爾特.迪欽也在心中掙紮,明天若是吟秋還是不肯跟我下山,我要不要強行把她帶下山?

哎!仰天長歎。

這整夜,靜的出奇,就連湖麵也沒有被風吹起一絲皺褶,兩人在這漫漫長夜裏,都徹夜無眠。

東方的一聲雞鳴,打破了天空的寧靜,朝陽冒出頭來,吟秋心中愈發忐忑了,閉上眼,終於忘不了胡巴爾特.迪欽那英俊的笑顏。“不!我要跟他走!”吟秋豁然起身,在房間中那個自己最珍貴的箱子中,翻出了那套塵封已久的衣服,她保存的很好,還很新,沒有染上一絲灰塵。“希望能趕在他上山之前!”

吟秋快速的將衣服穿好,佩戴了她認為最精美的首飾,塗上了胭脂,除了沒有穿上一身紅衣,完全就是一副新娘的打扮。

“他應該來了吧,每次他都這麼準時的!”吟秋心中打鼓般的跳著,飛快的衝出房間,奔向那院子。

“他果然來了!”奔跑中往院外望去,胡巴爾特.迪欽那身熟悉的衣衫,如沐春風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初次見麵之時。

“迪欽!”吟秋跟胡巴爾特.迪欽神情相擁在靈隱寺門口,天邊那朝霞在空中映出一道唯美的雲彩。

至於之後的結局,吟秋跟著胡巴爾特.迪欽下了山,兩人在那西湖邊上度過了兩人此生的最後一晚,天一亮,便是各奔東西之時,兩人心中結已經打開,吟秋回到靈隱寺,順利的讓方丈為她剃度,正式的脫離的塵世。

那胡巴爾特.迪欽臨走之前,漫漫長吟在西湖邊:才相聚,又離別,怎奈風花雪月時,卻是伊人離別紅塵之時,罷了罷了。

這個故事,也不知真假,也無從考證,抑或是街邊過客偶聞吟秋的淒慘遭遇,為其臆想的一個完美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