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 3)

兩位太醫微微施禮,道:“藍大人放心,昨日皇上並沒有讓傷口崩裂,不無大礙。”

“這就好。” 藍羽放心的點了點頭,又回到皇上身邊,待皇上醒來。

榻上傳來了輕微的動靜,盡管藍羽在閉目養神,卻將皇上的一舉一動印在心裏。睜眼一看,皇上似乎要醒了,趕緊將宮女使喚過來,悄聲道:“快,皇上要醒了。”

果然,皇上馬上睜開了眼鏡,藍羽馬上迎了上去,“皇上,你醒了,快,服飾皇上更衣。”

胡巴爾特.迪欽覺得頭昏昏的,加上軀體的虛弱,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時間還想不起來。

在宮女們熟練的將胡巴爾特.迪欽服飾穿衣之後,皇上的藥也端了上來。

胡巴爾特.迪欽喝過藥後,精神有了好轉,對著藍羽大罵道:“藍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強迫陛下吃藥,你不要你的腦袋了嗎?”

藍羽一聽,趕緊跪了下去道:“皇上,請恕罪,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是為了皇上著想。”

胡巴爾特.迪欽冷哼一聲,道:“哼,快些讓我去見芷兒!”

藍羽見胡巴爾特.迪欽如此堅決的態度,也鬆了口,“好吧,好吧,既然皇上執意要見皇後,那老臣就帶皇上去吧。”

胡巴爾特.迪欽與藍芷若.布蘭妮的事情,被很好的鎖在深宮之中,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在皇上寢宮外,戒備森嚴,就連一般的臣子都無法接近,藍羽護在皇上轎旁,趁著天還為大亮,匆匆朝藍芷若.布蘭妮那裏趕去。

胡巴爾特.迪欽通過幕簾,當看見前方那座熟悉的房屋時,在轎中開始不安分起來,“快,快一點!”

“皇上勿急,馬上就到了。!”藍羽道。

胡巴爾特.迪欽見藍芷若.布蘭妮心切,一點也聽不進去,“你們這些臣子做的是什麼事情,讓我自己去!”

胡巴爾特.迪欽趁藍羽不注意,一下翻出轎來,見皇上摔倒在地,抬轎的幾個太監馬上急得跪下了,藍羽的歎了一聲,趕緊去扶胡巴爾特.迪欽。

胡巴爾特.迪欽一把把他推開,“滾開,我要自己走去見藍芷若.布蘭妮!”

藍羽也被胡巴爾特.迪欽這股情感動了,“皇上,恕老臣無法幫到皇上!”砰!雙膝重重的砸在地上,跪著看著皇上步履瞞珊向前一步步走去。

那前方守衛一看正是皇上,一個個十萬火急的朝這邊奔來,“那麵的侍衛,請勿打擾皇上,速速退下!”藍羽用盡力氣的吼道。

侍衛聽到藍羽這麼說,不由地楞了楞,不過他們心中還是忠於胡巴爾特.迪欽的,依然前去攙扶胡巴爾特.迪欽。

“你們給我滾開!”胡巴爾特.迪欽歇斯底裏的呼喊著,那些靠近的侍衛又退了回去,惹怒的龍顏,可不是說著玩而已。

“皇上,你能有這片心意對小女,我死而無憾了!”藍羽帶著哭腔喊道。

這時,胡巴爾特.迪欽什麼也聽不見,心中一心隻想快點見到藍芷若.布蘭妮。

可這平時幾十米的距離現在卻顯得異常的艱難,像不滿荊棘的道路一樣,讓胡巴爾特.迪欽舉步維艱,但是他還是沒有放棄。

疼的扯心裂肺的呼喊,那守衛也不忍心在看下去,通通跪在地上,“皇上,臣等有罪!”

胡巴爾特.迪欽胸口的白衫已經被染紅了,他開始不住的咳嗽,同時終點也近在眼前。

胡巴爾特.迪欽走向的是藍芷若.布蘭妮,心中卻在想著,“吟秋,我來了!”

噗通,胡巴爾特.迪欽撲倒在門上,將撲開了,重重的摔在台階之上,抬起頭來一看,室內所有人都靜靜的跪在地上,低頭頷首,胡巴爾特.迪欽拚命的帕拉起來,趁著自己意識還在清醒時,一搖一擺,走到藍芷若.布蘭妮榻邊時,看見安然無恙的藍芷若.布蘭妮,心中的牽掛也落下了,“吟秋,我一定要去找你!”隨即,軀殼一傾,倒了下去。

“啊!”驚得一個宮女放聲大叫,不僅是房內的太醫,就連外麵的藍羽聽到這聲大叫,也想房中狂奔而來。“皇上,不要有事啊!”

皇上這一睡,就是大半個月,傷口被徹底崩開了,加之失血過多,讓胡巴爾特.迪欽好好的睡了一覺,睡了這一覺之後,才有精神去做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這半個月中關於皇上的消息則是,皇上龍體欠安,暫不上朝,所有奏折送進宮讓皇上親自處理。

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奏折往裏麵送,處理這些奏折的自然變成了藍羽,藍羽在這半個月中也蒼老了很多。

在這半個月裏,也有一個好消息值得慶幸,那就是皇後娘娘醒來了,恢複得還不錯,特別是聽說了胡巴爾特.迪欽為了他,不顧自己的傷勢,徒步來找自己,感動得讓藍芷若.布蘭妮痛苦涕零,夜夜守在胡巴爾特.迪欽身邊,發誓如果胡巴爾特.迪欽有什麼不測,自己也要隨他殉情而去。

弄得宮女們都在感動皇上和皇後娘娘之間堅不可摧的感情,但如果藍芷若.布蘭妮知道胡巴爾特.迪欽昏迷之前,心裏喊的是吟秋時,他能怎麼想呢?

“哎,今日奏折真多,又是一些官員之間的勾心鬥角,要處理器這些事物還,還真棘手,不知道皇上心裏是怎麼想的,如果我違背了他的意思,哎...”藍羽丟下厚重的奏折,去看皇上了。

走進寢宮,看見藍芷若.布蘭妮跟著幾個宮女忙活著給胡巴爾特.迪欽換藥,藍羽也在心中暗道,我的女兒,可能經過這件事情,真正長大了。“藍羽笑著走了過去,“皇後娘娘吉祥!”

藍芷若.布蘭妮轉頭一看,是自己的父親,趕緊說道:“哎呀,父親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藍羽走過來,看了看皇上,氣色已經好很多了,不假時日,皇上定能醒來。“皇上還好吧。”藍羽問道。

藍芷若.布蘭妮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嗯,皇上已經好多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不肯醒來。”

藍羽沉吟片刻,道:“皇後娘娘,臣還有一些事情請教你,還請移步說話,免得打擾到皇上。”

藍芷若.布蘭妮一看,藍羽臉色鄭重,知道父親要給自己說正事了,停下手中的活,跟著藍羽走到花園中,人心情好了,看什麼都是美麗的,在這個蕭索的秋天,花園中間的出來青菜花正盛,其他都是枯枝爛葉,藍芷若.布蘭妮覺得現在的花園是自己入宮以來見過最美的一次。

不由地的栽了一奪青菜花,細細品味其中的味道。

“芷兒,之前想到你傷勢還沒好,有些問題,我沒有問你,而現在,皇上也快醒來了,所以,有一些問題我一定要問清楚。”藍羽的話打斷了藍芷若.布蘭妮的賞花。

“父親,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裏問吧,不會有別人聽見的。”藍芷若.布蘭妮道。

藍羽沉著臉,道:“我想問問,你和皇上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藍芷若.布蘭妮手中的青菜花一下滑落了,一陣秋風讓藍芷若.布蘭妮感覺是如此的肅殺。她心中一點都不願意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就是她一輩子的傷痛。

藍芷若.布蘭妮的眼神在逃避藍羽的詢問,轉過頭去,咬著嘴唇,道:“父親,不要提那天的事情,好嗎?”

察覺到藍芷若.布蘭妮的逃避,藍羽不退反進,“芷兒,你聽我說,你一定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就算你不說,我已經猜測到一二了。”藍羽所說不假,他真的猜測到了一點,就憑那吟秋也是他的女兒,他又怎麼不可能想到呢。

“我...我...”藍芷若.布蘭妮語塞,每每要說出口,都會被那潛含的憤怒壓了回去。“如果這樣,作為父親的我隻能說,好自為之吧,我先退下了,皇後娘娘,現在秋景正濃,在這裏欣賞一下秋景,也是放鬆心情的一種方法。”

藍羽頭也不回的走了,藍芷若.布蘭妮心中在做著劇烈的掙紮。

藍芷若.布蘭妮又想到皇上之前那不顧性命的舉動,是不是皇上心中已經認定了我,再也沒有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藍芷若.布蘭妮在心中已經認定了皇上心裏隻有她,在最後時刻叫住了藍羽,“父親,我想通了,我告訴你!”

藍羽麵對著藍羽,當聽到藍芷若.布蘭妮將自己叫住時,心中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感到無比的沉重,“看來,我想的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隻能誰也不幫了。”

藍羽轉過身來,走了回來,“說吧。”

藍芷若.布蘭妮看了藍羽幾眼,吸了一口,讓自己平靜下來,道:“其實,皇上心裏一直有一個人,當那天晚上皇上當著我的麵說出了他很想那個人的話,我一時氣過頭了,起了那種心思。”

藍羽長歎一聲,悔不當初啊,看來一切和自己都脫不了關係啊。“哎,女兒,是我對不起你們。”

“父親,你這個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偏袒她嗎?”藍芷若.布蘭妮臉色一變,對於吟秋的憎恨,又從心底裏冒了出來。

藍羽一臉悔恨,道:“你和吟秋都是我的女兒,你何必這麼恨吟秋呢,她已經離去了,你得到了很多她應該得到的,可是她卻一無所有。”

“哼!不過是一個樂籍的女兒,能得到什麼,天生就是賤命一條!”藍芷若.布蘭妮這話扇了藍羽一個重重的耳光,自己女兒竟然這樣說自己,那雙手不停地在抖栗,終於,忍無可忍,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當今天風帝國王朝的臉上。

一行淚悄然落下,藍芷若.布蘭妮那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藍羽,他在質問,為什麼這一耳光是給她的,而不是那兒搶走自己夫君的人!

“父親,你打我了!”藍芷若.布蘭妮含著淚道。

顯然這一巴掌一扇出去,藍羽就後悔了,這些根本就和藍芷若.布蘭妮無關,自己的所作所為淪為他們的笑柄,那隻是自作自受,隻是那嘲笑之人換成了自己的女兒,任誰也無法接受。

藍羽的手掌久久不能放下,“這一巴掌,就當為父欠你的,我一定還給你!”

藍芷若.布蘭妮捂著自己被扇得熱騰騰的臉頰,道:“還?你用什麼還,你能讓胡巴爾特.迪欽的心完全在我這裏?”

藍羽沉默不語,良久之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道:“好,為父就讓胡巴爾特.迪欽完全死了那條心,讓吟秋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什麼吟秋還活著?不是已經死了嗎?”藍芷若.布蘭妮問道。

“我的女兒我自然清楚,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趕在皇上醒過來之前完成!”藍羽承諾道。

“好!”

帝都中,月光下,幾個黑影在屋頂越來愈去,一齊朝城外掠去。

城門外,藍羽負手而立,腰間跨上了淩厲的刀刃,雖說他一屆文官,平時不怎麼舞刀弄槍 ,但穿戴上這一身之後,卻也顯得威風。

幾道身影從城牆下躍了下來,“藍大人,所叫我們何事!”

藍羽遙望著天邊的冷月,道:“隨我速去城外五裏的小村莊。”

在這個寂靜到冷的夜晚,若是殺了幾個人,也一定不會有人知道。

城外五裏,吟秋曾今有一段時間呆在過這裏,藍羽也知道吟秋不會在這裏,他不過是要斷了這個唯一能找到吟秋的機會,讓吟秋徹底‘消失’。

荒涼的小村子坐落在山間一個傍水的低窪地帶上,藍羽在幾個黑衣人的帶領下,迅速摸進了村,藍羽事先就給了幾個黑衣人地圖,所以現在他們徑直朝那戶人家走了去。

油燈忽明忽暗,不時遠處還傳來幾聲狗吠,涼涼的風吹在腦門頓時讓人神清氣爽,不過這還是沒有讓藍羽改變這個決定。

簡陋的木屋中,透過紙糊的窗戶依稀能看見裏麵人的影子。藍羽和幾個黑衣人埋伏在黑暗的角落中,藍羽現在在等待這戶人家全家到齊之後,在下殺手,真是心狠手辣。

“我回來了!”一個精壯的男子走進了院子,臉上很開心,似乎今天的收獲不錯。門也在男人的聲響下,開了,男人一走進去,整個屋內變得熱鬧起來,有佝僂的身影,女人的身影,還有,小孩那天真無邪的辮子在窗戶上搖擺。

來齊了,動手!藍羽一聲令下的同時,一聲哇哇的孩啼聲傳來出來,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都給我回來!”藍羽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大喝一聲,幾個黑衣人已經衝到了院子中,聽到了命令,又撤了回去。那寒冷的刀光正好印在開門出來的那個男子眼眸上。

“咦?奇怪,怎麼會有人在喊?”男子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那聲音的出處。因為藍羽早就叫黑衣人退去。

“都是身為人父,怎麼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呢?”藍羽慶幸那聲哭啼聲讓自己醒了過來,險些又犯下不可彌補的事情。

“退下吧。”藍羽在城門外解散了幾個黑衣人,獨身一人朝城內走去。

月上當空,已是時值三更,帝都內,出來殘餘的酒氣,其他都已經安靜下來。

偶見幾家還明亮的燈火,藍羽自嘲般的笑了笑,“宮廷深四海,一朝進朝堂,終日不得沒約束身啊!”藍羽現在隻羨慕這些簡簡單單的平凡家庭。

“藍大人,這麼晚了,還要進宮嗎?”皇宮的守衛攔下藍羽道。

藍羽隨手摸出令牌,道:“嗯,還有急事找皇上商議!”

“請!”守衛順利的放行了。

胡巴爾特.迪欽安靜的躺在榻上,隻是那嘴角給人一種在微笑的幻覺,他或許在做一個自己認為很美麗的夢。藍芷若.布蘭妮心不在焉的守在旁邊,時不時朝外邊看上幾眼。“父親不是說,今晚就能解決嗎,怎麼現在還不回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藍芷若.布蘭妮喃喃自語。

好在幾個宮女因為連夜的疲勞已經開始打盹了,要不然被聽見了,那藍芷若.布蘭妮還不好說了。

在藍芷若.布蘭妮焦急的等待中,藍羽終於回來了。藍羽一推進門來,藍芷若.布蘭妮趕緊迎了上去,道:“了解了嗎?”

藍羽搖頭,“沒有,此事沒有我想得這麼簡單。”

藍芷若.布蘭妮頓時眉頭緊皺,“為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

藍羽抬手止住了藍芷若.布蘭妮的追問,“此事明天才與你細說,我先過去看看皇上!”

藍芷若.布蘭妮焦急的心情那裏還能等到明天,一路跟著藍羽走了過去,在這裏也不好大聲發作,隻有等帶會兒再問個清楚。

藍羽包含深情的看著胡巴爾特.迪欽,皇上,有一些事情,還是隻有你親自解決得了,解鈴還需係人呐,你趕快醒來解決這一切吧!“好了,皇上你也看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藍芷若.布蘭妮低聲在藍羽耳邊說道。

藍羽頓了頓,道:“既然你想知道,那好,你來吧,我告訴你!”藍芷若.布蘭妮已經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還走在了藍羽前麵。

出了門,將藍羽拉在角落上,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過要替我解決的嗎?難道你反悔了?”

“芷兒,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孩子們都是無辜的,對於你,對於吟秋,我都無法做到幫哪一方,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藍羽道。

“我不管,我不想聽你那些借口,皇上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藍芷若.布蘭妮心中浮現出強烈的占有念頭。

“芷兒,這件事情誰都無法很圓滿的解決它,唯獨有皇上本身,他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我想等皇上醒了之後,你會得到他一個確切的答案,有些事情,是天定的,人很難改變。好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明天,我們都忘了今天的事情,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藍羽意味深長的說完之後,轉身離去了。

藍芷若.布蘭妮也沒有挽留他,她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消化這句話吧。

清晨的鳥語花香始終無法進到這深宮中來,在這宮中呆得久了,隻會讓人感到身心疲憊,藍芷若.布蘭妮呆呆的凝注著胡巴爾特.迪欽一晚,一晚都沒有合眼。

就算那黑眼圈將整個眼眶填滿,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皇後娘娘,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經整夜沒有合眼了。”周圍的丫鬟實在看不過去了,紛紛來勸藍芷若.布蘭妮,“皇後娘娘,你身上還有傷呢,皇上醒來也希望看見一個健康的你。”

麵對丫鬟的勸告,藍芷若.布蘭妮隻是付之一笑,道:“我沒事,皇上醒來的第一眼,一定是希望看見我,所以我一定要陪在他身邊,要是他醒來第一眼沒有看見我,他會很傷心的,嗬嗬。”說道最後,藍芷若.布蘭妮的淚珠不知不覺滾了出來。

她自己知道她說的這話就算全世界都相信是真的,自己也無法相信是真的,她騙不了自己。

丫鬟見藍芷若.布蘭妮不知何故的哭了出來,一下全都跪了下來,“皇後娘娘息怒,恕奴婢們多嘴了。”

藍芷若.布蘭妮搖搖頭,笑道:”你們沒有罪,為什麼要我息怒,我也沒有生氣。”

“那娘娘你為什麼要哭?”一個多嘴的丫鬟道。

“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好了,好好服侍皇上吧,我要去寺廟給皇上祈福。”藍芷若.布蘭妮擦掉眼角的淚水,整理了一下容裝,去找藍羽去了。

藍芷若.布蘭妮推開門去,就看見藍羽埋頭在堆積如山的奏折中忙碌,“夫妻,我準備去給皇上祈福。”藍芷若.布蘭妮緩緩走到藍羽身邊,經過整夜的思考,藍芷若.布蘭妮語氣中已經沒有了憎恨和怒火,語氣放緩下來,或許是她已經累了吧。

藍羽百忙中抬起頭來,道:“去吧,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嗯,那女兒先告退了!”

帝都外,最大的寺廟中,青煙嫋嫋,人來人往,都是前來請求菩薩保佑自己的,或是平安,或是富貴,或者漂泊在外的丈夫能朝日歸來。

蒲團之上,藍芷若.布蘭妮一身青衣打扮,退卻了皇後那身沉重的妝容,蛻變回了少女時期的裝扮,隻是那份青澀和單純早已經葬送在風中了。

金身的菩薩就在藍芷若.布蘭妮麵前,藍芷若.布蘭妮舉起三炷香,虔誠的跪拜下去,在心中默念,“菩薩,希望皇上能早日醒來,至於那個結果,真的是人不能改變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我怎麼樣才能不傷心?”

藍芷若.布蘭妮將香插在前方的香台上後,轉身離去,那在一旁敲魚念經的和尚早已經看出了藍芷若.布蘭妮非凡的身份,手中捏著一串佛珠走到藍芷若.布蘭妮身邊,“這位施主,心結還沒有鬆開,怎麼就離去了呢?”

藍芷若.布蘭妮麵容憔悴,已經無力看和尚一眼,“高僧說得是,可是這個心結卻不是我自己能鬆開的。”

“非也,非也,魔由心生,心魔隻有自己才能解決,怎麼能說自己打不開那個結呢,隻是你還沒有鬆開那個結的勇氣而已。”和尚的一席話,讓藍芷若.布蘭妮打消了現在離開的想法。

“高僧可能指點一二?”藍芷若.布蘭妮問道。

和尚一深鞠躬,道:“還請施主裏麵請!”

藍芷若.布蘭妮應了聲,跟著和尚走進了內堂,進了內堂,和尚立即跪下,“皇後娘娘恕罪,適才外麵人多眼雜,怕泄露了娘娘的身份,望娘娘勿怪。

藍芷若.布蘭妮心中暗自驚訝,自己這身普通人的打扮,他又怎麼會看出自己會是皇後娘娘。“你怎麼知道我是皇後娘娘?”藍芷若.布蘭妮問道。

和尚悠長一笑,道:“娘娘自有一國之母的命相,無需老衲猜測。”

藍芷若.布蘭妮淒然一笑道:“一國之母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落得個這般下場。”

和尚搖頭不語,掐了手中幾顆佛珠道:“命相由天生,還望施主看清一些紅塵中瑣事,牢記現在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藍芷若.布蘭妮默然半晌,道:“那高僧可能告訴我,我自己現在最該做什麼?”

“娘娘,一國之母自然理應將天下蒼生放在首位,暫且將私人恩怨放在一邊,早些讓皇上回來原來的樣子,國不可一日無君,相信娘娘也能明白這個道理。”和尚的意思就是當皇上醒來之後,將自己與吟秋之間的恩怨徹底放在心裏,永遠不提。

可是,藍芷若.布蘭妮在猶豫,她不想這麼做,她放不下,看見藍芷若.布蘭妮猶豫的神情,和尚緩緩道來:“老衲在點醒施主一句,皇上日夜牽掛之人,注定與皇上無緣,不過她和皇上還有一段未了的情緣,如果早日讓皇上了了那段情緣,施主整日擔心之事,自然就鬆開了。”

和尚的一句話,讓藍芷若.布蘭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握不緊,不如坦然放之,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做起來卻很難。

“娘娘,老衲所言僅僅供你參考而已,做決定還是由你自己的心吧,前堂還需要老衲處理,老衲先出去了,如果娘娘需要一個靜一靜的地方,這裏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沒有人會打擾到你的。

藍芷若.布蘭妮默然點點頭,自己也想讓自己在這佛門之中,好好參悟人生之道。

“既然這樣,老衲就先走了。”

和尚轉身離去,對天長吟道:“紅塵如夢,夢如紅塵,夢醒了,一切成空啊。”

內堂中,藍芷若.布蘭妮腦海中反複回蕩著和尚臨走之前的那句話,給了藍芷若.布蘭妮很多感慨,忽地,她霍然起身,眉目間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走出內堂,給和尚微微施禮之後,返回了皇宮之中。

這日胡巴爾特.迪欽的氣色又好了不少,時常能看見胡巴爾特.迪欽麵部出現動作,皺眉,眼珠在眼皮下晃動,等。

“皇上,你是要醒了嗎?”藍芷若.布蘭妮溫柔的握著胡巴爾特.迪欽的手,神情的看著胡巴爾特.迪欽。“皇上,你是要醒了,我就讓你去找那個吟秋,好嗎?我現在隻求你能快快醒來。”

“哎!”身後傳來藍羽陣陣歎息,“你真的決定這麼做了嗎?”藍羽道。

藍芷若.布蘭妮答道:“不管我如何想方設法的讓皇上留在我的身邊,都沒有用,所以,不如了卻皇上這個心願,同時也能讓我放下,這有何嚐不好呢。”藍芷若.布蘭妮嘴角微笑著,心中卻是在滴血,讓誰做出這種決定,都無法完全坦然的麵對。

“你總算明白這個道理了。”藍羽長歎一聲。

轉眼又過了半個月,在藍芷若.布蘭妮的精心照顧下,胡巴爾特.迪欽蘇醒隻日可待了,藍芷若.布蘭妮生怕錯過胡巴爾特.迪欽醒來的第一時間,全天都守在胡巴爾特.迪欽旁邊,因為還有傷在身,弄得個麵容憔悴,蒼白無力。

“吟秋,你來了,為什麼又要走?吟秋,吟秋!”正在打盹的藍芷若.布蘭妮忽地聽見胡巴爾特.迪欽是夢囈,趕緊醒來,那胡巴爾特.迪欽的額頭上正冒著豆大的汗珠,眼珠在眼皮下飛速的轉動,胸前起伏劇烈,“太醫,太醫,快傳太醫!”藍芷若.布蘭妮情急之下大叫道。

那隨時等候在外的太醫火速前來,一看,麵露大喜之色道:“皇上這個是要蘇醒的征兆,皇後娘娘!”

藍芷若.布蘭妮一聽,心中頓時一陣欣喜,趕相握上胡巴爾特.迪欽的雙手,“皇上,你是要醒了嗎?皇上?”

胡巴爾特.迪欽的眼睛在藍芷若.布蘭妮日夜無休止的期盼下,終於睜開了。

那瞬間,藍芷若.布蘭妮喜極而泣,不顧一切一把將胡巴爾特.迪欽擁入懷中,將這段時間埋含在心中對胡巴爾特.迪欽的又愛又恨全部發泄出來了。“皇上,你總算醒了,總算醒了。”

“咳咳,藍芷若.布蘭妮,你抱得太緊了,我快不能呼吸了。”胡巴爾特.迪欽虛弱的說道。

“啊!”藍芷若.布蘭妮一聽,趕緊放開了胡巴爾特.迪欽,美眸中掛著晶瑩的淚花看著胡巴爾特.迪欽。胡巴爾特.迪欽手緩緩的抬上藍芷若.布蘭妮的臉頰,將那淚痕擦去,“芷兒,怎麼了,為什麼要哭,你哭我心裏也會難受的。”

藍芷若.布蘭妮哪裏聽得這般情話,淚水更是不爭氣的直往外落,“好了,別哭了。”

“嗯。”藍芷若.布蘭妮撅著嘴巴道。

剛剛醒來的胡巴爾特.迪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環顧四周,正是自己熟悉的寢宮,丫鬟和太醫都跪下地上。眯眼在腦海中尋思片刻,記起了那天自己不顧自己性命的衝到藍芷若.布蘭妮身邊,為的卻是讓藍芷若.布蘭妮答應自己,讓自己出宮去找吟秋,自己對吟秋的思念在深宮之中隻會越積越深。

“藍芷若.布蘭妮,我,我有件事情想求你。”胡巴爾特.迪欽吞吞吐吐道。

藍芷若.布蘭妮立馬將手指按在胡巴爾特.迪欽的嘴唇之上,“皇上,什麼都別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想那些,先趕緊讓自己的軀體康複起來才是。”

胡巴爾特.迪欽怔了怔,道:“你...”

“嗯。”藍芷若.布蘭妮忍住內心中的傷痛,擠出一個微笑來,“隻有皇上你幸福了,我才會幸福。”

“芷兒。”皇上一把將藍芷若.布蘭妮擁入懷中。

良久,藍芷若.布蘭妮微微掙紮了下,道:“皇上,好了,你才剛醒來,還需要調養。”

胡巴爾特.迪欽嗯了一聲,之後完全聽從藍芷若.布蘭妮的安排,在苦的藥也一飲而盡。

又調養了數日,胡巴爾特.迪欽已經可以在藍芷若.布蘭妮的攙扶下行走了,胡巴爾特.迪欽讓藍芷若.布蘭妮扶著自己,去看望一直為自己操勞的藍羽。

一推開們,就問道了那重重的書香味,藍羽又是忙活了一早上,滴水未進。

“藍大人,這些天辛苦你了。”埋頭苦幹的藍羽沒有看見胡巴爾特.迪欽進來,知道胡巴爾特.迪欽走到自己身邊,擋住了光線,才抬頭看到胡巴爾特.迪欽。立即從位置上下來,跪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胡巴爾特.迪欽揮了揮手道:“免了,免了,快起來吧,我看看你這些天的成果如何。”

藍芷若.布蘭妮小心翼翼將胡巴爾特.迪欽攙扶坐下,胡巴爾特.迪欽拿起桌上的一本本奏折,不住的點頭讚好,“不錯,不錯,藍大人處理這些事物處理得井井有條。”

藍羽訕笑道:“皇上過譽了,微臣哪能有皇上那般卓識的遠見啊,都是想著一個折中的方子,來處理這些事情。”

胡巴爾特.迪欽緩緩放下手中奏折,心中一凜,道:“藍大人,其實,我是又一件事想來請求藍大人。”

藍羽一聽料到了皇上所問之事,又看了看藍芷若.布蘭妮,藍芷若.布蘭妮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皇上請說。”

“相信你也知道了,我其實是想向你打聽一下吟秋的消息。”胡巴爾特.迪欽認真的看著藍羽。

“原來皇上一直不相信吟秋已經死了。”藍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