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人,你昨天還見過我,今天就不認識了?”
牢頭搖搖頭,說道:“昨天我見著衙役押進來的是個皮膚白淨的讀書人,哪裏是你這幅尊容,你是哪個牢房的犯人,怎麼跑到書生的牢房裏來了?”
王佛肚子餓得狠了,哪有時間跟牢頭在這裏糾纏,但是不解釋清楚牢頭似乎又不會給他吃飯,於是瞎編亂造的說道:“我在牢裏遇著個妖怪,被吸幹了陽氣,才變成這個樣子。”
牢頭不出聲了,動作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接著,往他的破碗裏舀了一大勺飯食,然後逃也似的提著飯桶離開了,剩下的犯人沒有吃上飯,紛紛鼓噪,將牢門敲得震天響。
吃過飯,感覺好些了,想起之前黑皮老鼠進進出出的那處地方,王佛爬過去扒開那裏的幹草,果然下麵是一個老鼠洞。
這洞口對一般老鼠來說還挺大的,就是讓那黑皮老鼠進進出出也綽綽有餘,可惜對人來說就太小了,根本別想從這麼小的洞口溜掉。
斷了腦中那絕無可能的癡心妄想,王佛到一邊坐下,閉上眼睛,腦中現出一尊造型奇異的魔神,正是這尊魔神,吸幹了他的血肉精華。
這尊魔神成型的時候他感覺不到身體的變化,如今已然成型之後他就能感覺到,催動這尊神魔可以做到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惜他現在不能這樣做,因為一旦催動,他極有可能被吸成飛灰,死無葬身之地。
王佛又回想起當初皮卷上的文字,他沒有過目不忘隻能,隻記得個大概,但是那皮卷上通篇都是描述一位神魔的來曆戰鬥,半點也不涉及修行秘法,腦中的神魔到底是怎麼出現的,難道是中了邪法?
想到這裏,他卻不怎麼擔心,首先要活著才能擔心其他事情,現在性命堪虞,又何必自尋煩惱。
這個時候,身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見黑皮老鼠拖著一隻和它身體一般大小的白煮童子雞警惕的站在幹草堆上,一雙黑溜溜的黑豆眼睛死死地盯著王佛,仿佛隻要他有發難的心思就要溜掉。
王佛雖然肚子餓,卻沒有像是之前那樣失去理智,況且想要逃出牢房還要指望這隻黑皮老鼠,趕忙跟它解釋道:“之前因為腹中饑餓失去理智,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那老鼠聞言,放鬆下來,將童子雞丟給王佛,雖然那童子雞渾身髒兮兮的,王佛對此不以為意,用衣服將髒的地方擦了,掰個雞腿撕咬一塊雞肉,感覺齒頰留香,食欲大起。
那童子雞個頭較小,王佛又吃的極快,很快就給他消滅幹淨,甚至骨頭都咬碎吞了,將其吃的幹幹淨淨。
黑皮老鼠得意的說道:“這是我從附近人家偷的,他們正在大擺宴席,大清早就在吹吹打打,現在都沒歇停,廚房好酒好肉堆成山,可惜我拿不動,不然肯定會給你帶個大家夥。”
“快給我說說那皮卷上是什麼絕世道法,竟然看一看就有如此驚天動地的威力。”黑皮老鼠一雙小黑眼珠子閃爍著希冀的目光。
王佛將嘴角的油漬舔幹淨,心裏卻想著怎麼回答。
要說那裏麵什麼也沒有那是萬萬不能的,莫說是這黑皮老鼠,就是他自己都不信,皮卷裏麵沒有什麼東西能把他弄成這樣?
可實際情況是皮卷裏麵確實沒有什麼東西,一段描述太初神魔的文字似乎也沒辦法交差。
王佛眼珠子一轉,卻是小心翼翼的說道:“不如你先說說怎麼把我弄出去?”
那老鼠此時似乎無甚心機,隨口說道:“我去偷了牢門鑰匙,你不就可以打開牢門出去了?”
王佛聞言,心裏一沉,這黑皮老鼠卻是太過天真了,光有鑰匙想要出去依舊是千難萬難,牢房裏有牢頭獄吏不說,牢外還有軍士站崗巡邏,光憑鑰匙想要越獄幾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