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道庭的援軍尚未抵達,如今就出了這檔子事,方正奇也沒有多餘了手段,隻能先將其遮掩,能瞞一會是一會,最好是能瞞到紫霄道庭的援軍抵達,到了那時,也就不怕事變了。
越怕什麼越是來什麼,方正奇越是遮遮掩掩,越是讓人懷疑。
更別提有個正一教的葛然從旁挑唆了。
到了這種時候,事實俱在眼前,也由不得天龍寺和無塵觀的人不信,葛然來玉京城這麼久,口口聲聲說的都是紫霄道庭應該為之前的襲擊,講的合情合理,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如今紫宵觀這般作為,豈非是不打自招。
可是紫宵觀又不能真的大大方方交給諸家驗看此事,因為那處的東西確實是實打實的證據,現場的下麵有一個秘密的空間,裏麵有著不少仿製的霹靂神雷,恍然間看上去此處就像是一個仿製霹靂神雷的工坊。
看在其他人眼裏這裏發生的事情那就再簡單不過了,紫宵觀的仿製霹靂神雷工坊出了些小意外,仿製的霹靂神雷意外爆炸,炸毀了倉庫,也揭露了紫宵觀的陰謀。
這種事情豈是有嘴巴就能說得清楚的,似這等栽贓手段雖然是不甚高明。如果大家的懷疑對象並不是紫宵觀,那麼這裏不過是屬於紫宵觀名下的地方罷了,出了這種事情紫宵觀還可以說是有人栽贓,畢竟沒有人證,跟紫宵觀聯係也不大。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葛然將這栽到一個有嫌疑之人身上,這可就讓人信服多了,原本大家就懷疑是紫霄道庭做下此事,紫宵觀再跳出來說有人栽贓,肯定是沒人肯信了,反而會更加認定此事確實是紫宵觀所為。
還是那句話,這些道宗佛寺可不是官府,不需要人證物證俱全。
葛然見紫宵觀果然如其所料的做了個愚蠢的選擇,知道這一趟前來玉京城的任務完成了大半,不由的撫掌而笑,對自家師弟孫候說道:“師弟,紫宵觀的觀主可真是個老糊塗,一切盡在意料之中,實在是無趣,無趣的很。”
孫候也笑著說道:“老糊塗倒是不至於,不過是有些古板罷了,如今中土乃是天庭治下,無有多少紛爭,這等人我們門中也有不少。”
葛然點點頭說道:“話雖如此,可這個世道終究是要變了,似方正奇這等人,怕是在這大爭之世沒有多少前途可言了,哪裏還能做得觀主的位置。”
孫候認同的說道:“師兄所言甚是。”
“對了,那禪音寺的大和尚和無塵宗前來的道人已經到了玉京城吧?”
“已經到了。”
葛然說道:“既然他們已經到了,師弟,你叫人傳出話去,就說我要一一拜訪他們。”
孫候說道:“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禪音寺的前來玉京城的大和尚叫做三戒和尚,名氣不小,隱隱是這一代禪音寺的第一人,佛法修為精深,本身修習不動明王印,戰績彪炳。
禪音寺派遣此人前來,顯然是極為重視天龍寺被襲擊毀滅之事。
葛然雖然久聞三戒和尚之名,但是並未見過其人,這一趟算是第一次見麵。
三戒和尚相貌出眾,寶相莊嚴,膚白無發,穿著一身錦袍袈裟,麵帶微笑,顯得極是親切。
三戒和尚見著葛然,親自迎上來說道:“正一教的葛然道友,真是久仰了,小僧在禪音寺久聞道友大名,卻一直未有機緣與道友一見,如今終於見著道友,發覺道友果然是風姿卓越,讓人心折啊。”
葛然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三戒和尚見麵就對他恭維的很,這話說的他心裏極為舒服。
於是他說道:“哪裏哪裏,我也久聞三戒大和尚之名,今日一見,發覺大和尚跟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同。”
三戒和尚聞言,笑著問道:“有何不同之處?”
葛然道:“聽聞大和尚精修不動明王印,我還以為大和尚似那明王一般時時以嗔怒示人,不曾想大和尚這般親切。”
三戒和尚說道:“明王嗔怒豈可對善良之人發作,道友乃是善良君子,小僧豈能對道友麵露嗔怒?”
葛然並不通佛法,也不知佛理,佛門的東西他多是道聽途說,這三戒和尚修行不動明王印,那麼他的內心必然對明王之道極為契從,不然他的修為也不會如此突出,闖下這般名號。
三戒和尚又說道:“道友比小僧先到玉京城,想必知道的也比小僧多,所以小僧還想向道友請教諸多事情。”
葛然說道:“大和尚不說我也得跟大和尚說道說道,畢竟咱們得敵手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得。”
大和尚聞言,不動聲色,卻對葛然直接將自己拉入‘咱們’不以為然,反而安安警惕。
“不知這敵手乃是何人?”
葛然說道:“大和尚豈能不知,這紫霄觀所作所為豈不是大家敵手。”
和尚搖搖頭說道:“小僧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還是細細調查一番再下結論為好。”
葛然說道:“大和尚慈悲為懷,令人傾佩,但是這紫霄觀做下惡事,這是板上釘釘得事情,難道大和尚就看著天龍寺得道友們無辜枉死?”
三戒和尚說道:“小僧此來就是為了給諸位僧眾討回公道,豈能叫他們無辜枉死,不過此事確實是要從長計議,萬萬不可找錯了敵手,如果找錯了幕後之人,做下錯事,豈不是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三戒和尚話語不急不緩,顯得十分理智,並不為葛然鼓動而聽風就是雨。
葛然雖然心裏有些失望,但是卻不表現出來,似是三戒和尚這等人,很難相信他人,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不過這也不要緊,反正如今得局勢發展之下,三戒和尚就算是自己調查也會覺得紫霄觀是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