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好澡,穿著一個休閑的大褲衩和t恤出來散步。
這時的城市好像才真正興奮起來,夜晚的莫家街,燈光燦爛,人頭攢動。
火車上那一個難吃的快餐,早已經受不住烤羊肉串散發出來的香味。
哪裏人多就慣性地往哪裏擠,買了一份玉米製作的涼皮,加上青青的蔥花、花生,另外澆上一把紅紅的辣子,紅黃綠相配,這簡直就是一件爽心悅目的藝術品。
羊肉串買了一大把,那大塊大塊的肉,讓我垂涎三尺,我抱著涼皮和羊肉串往店裏鑽,結果人滿為患,好不容易找了一個位置,又被店家給趕了出來:“這裏是吃火鍋的。”
“難道不是一起的嗎?”
“不是”
服務員有些粗枝大葉,口氣裏滿不耐煩。
隻能站在大街邊,找了一個垃圾桶邊上的桌子邊站著吃了。
味道還不錯,就是後悔放了太多的辣椒,居然把我辣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種站在街邊,吹著風,大快朵頤的感覺讓我感覺很拉風,但唯一不爽的就是旁邊來來往往的人都伸著一個腦袋來看一下,由於路燈光線較暗,有些人還居然可以伸過來看,指著說著話,我都害怕這些口水噴到上麵來了。
於是背靠著,省得很多人來指指點點。
“小兄弟,這個涼皮多少錢一碗。”
“十塊。”我一抬頭,一個帶了一頂黃帽子,衣著一身黃外套衣服的人就站在我邊上,看著我在吃。
“太黑了,太黑了,我以前小的時候才三毛錢。”他搖著頭,看著這人擠人擠排著長長的隊,有些不解地感歎著:“人傻,錢多。”
“那這個羊肉串多少錢一串。”他伸過來粗糙的手問我。
“十元。”
“哇,太黑了,太黑了,我以前才一塊錢一串,肉還比這個更多。”
西寧的晚上,比我預想的要冷,那辣椒刺激我額頭上流著汗,但休閑的短褲和t恤讓,又讓我有些禁不住這晚上的寒冷。
我跺著腳抵禦寒冷,又擦著額頭上的汗,看著他那年邁的樣子,我頓時有一種憐憫之心。
“要不要來幾串。”
“不,不。”他又走到後麵去了,估計又去問人家羊腸粉多少錢一碗了。
“原來遇到了一個老噴子。”我看著燈光下的他,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出來旅遊,不就是燒錢買個痛快嗎?
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我漫步著想看看這個莫家街,沒有想到他出奇的短,走過這幾家清真美餐店,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水果攤了。
長長的屋子裏,用紅色的罩子罩著燈,發出幽暗溫馨的光,西瓜蓋著保鮮膜,在那日光燈下,閃爍著甜蜜的芬芳,我一時心動,買了半個回到賓館。
當我踏進賓館的門,我就有些後悔了,一看手表,現在已是淩晨一點多了,明天七點就出發,這哪裏能吃得下啊。
硬著頭皮,我用勺子從中間最甜的部分舀了一塊:“去她媽的,奸商。”
這西瓜不僅一點都不甜,而且根本不新鮮。想起那些西瓜上麵的點綴的燈,讓西瓜變得如些誘人,我突然感覺到自己被這些小商小販耍了一樣。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對司機不來接我、對西瓜的事等等仍然耿耿於懷,我想起以前家裏有飛進了一些像螞蟻一樣的蚊子,叮咬一口壓痛無比,我打來一盤水,然後扣一個碗在上麵,點上一截蠟燭,這些小蟲驅光,以為找到了光明,其實是致命的誘惑,第二天基本上全部都淹死在了水裏。
我就是那隻看上去凶狠,但實際愚蠢和脆弱的飛螞蟻,我仿佛也上了這種致命誘惑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