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蟲子混著零星幾隻白色的蟲子漸漸鋪滿青石板鋪就的地麵,不消幾分鍾就爬到了遊淺的腳邊。
遊淺立刻抽刀後不停的後退,蟲子雖然不可怕,但數量多了,那就可怖了。遊淺沒有密集恐懼症也被這場景衝擊的渾身發麻。
“我的身邊半米內是不能靠近的。”男人說出了第五句話,他身邊的蟲子立刻如粉末般飄散於空中。
諏訪銀一邁著悠閑的步子走到藤穀金子的身邊,拿出一支注射劑紮在她的後脖頸。
遊淺警惕的一手握刀向後退去,他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拿其它的武器。
諏訪銀一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抬手拔出針管甩手扔向遊淺,遊淺沒有動,他剛一抬手遊淺就知道這支針管打不到自己。
“這支針管在你的膝蓋上十厘米中間處。”
遊淺睜圓雙眼,想要再躲卻已是不可能。墜下的針管轉了個彎,穩穩的轉了幾個彎,嗖地一下插進了遊淺的大腿上,鋼化玻璃質的針管插進,遊淺立刻使用硬化全身,這支針管最終碎在了半空中。
遊淺眯眼把針管拔掉,隻是一支針尖細的支針管對他的影響並不大,他一直都在思考這個諏訪銀一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遊淺把自己的大腦搜索了一遍,找出了一個近義詞,言靈。
藤穀金子的能力是控製蟲子,諏訪銀一的能力是言靈,那他們的另一種能力是什麼呢?
藤穀金子已經倒下,遊淺對她沒有太多的顧慮,但是這個諏訪銀一的能力強悍的逆天,一般人都會隻展示自己的一個能力,另一個更強的會當作自己的底牌、救命符。
遊淺把刀收回腰間,趴在地上雙腿變形,西褲包裹之下的一雙腿化為貓科動物才有的趾行式後腿。
遊淺完全豁出去了,他蹬腿起跑,幾步竄到諏訪銀一的身邊,沒想到輕而易舉的近了諏訪銀一的身,諏訪銀一第一次露出驚嚇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地上。
遊淺毫不猶豫一手揚起化為銳利的骨劍,深深的劈進諏訪銀一的胸口。
諏訪銀一噴出一口暗紅的血,遊淺知道自己這是已經傷了他的肺。
“你……”遊淺不等他說話便抽出刀,劃斷他的喉嚨,既然他的能力是說話才能實現,那隻要不讓他說話就好了。
諏訪銀一瞪圓眼,周圍的蟲子湧上來爬滿他的全身,遊淺抽出自己的手和刀,雙腿恢複原形後退幾步,冷眼看麵前的男人被蟲子覆蓋。
層層疊疊的蟲子爬到他的頭頂後又掉下,後麵的蟲子前赴後繼不停的向上爬,如同巧克力噴泉一般。如果不是用了念力遊淺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嗒”一聲悶響在窸窸窣窣的聲音中突兀的響起,藤穀金子捂著肚子坐起來,那聲悶響便是她上下牙在口中碰撞的聲音。
剛剛湧出的蟲子在一瞬間停下,停頓數秒後,藤穀金子張嘴上下牙一碰發出脆響。
這次的效果截然相反,響聲未落,蟲子如浪潮般褪去,縮回到藤穀金子的肚子上的傷口中。
看來剛才諏訪銀一給藤穀金子注射的是治愈類藥劑,居然能讓她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如常,這個藥劑的藥性之強烈可想而知。
“遊先生,您果然不簡單。”藤穀金子站起來走向遊淺,不停的有蟲子還在順著她的腿爬上去,如同一條延伸至地麵的黑色帶子。
她擊兩下掌,褐色的飛蟲全都飛起,嗡嗡的聚集在一起,飛向高空,嗡鳴聲漸漸飄遠,藤穀金子抱起諏訪銀一一躍而起,這一躍便有兩米高,她躍上屋頂,幾下跳躍便消失在夜色中。
遊淺沒有去追這兩個凶徒,窮寇勿追,藤穀金子有藥物不住,他可沒有。遊淺堅持不住用刀撐住跪在地上,呼呼的直喘氣。
藤穀金子的蟲子的體液有延緩傷口愈合的效果,而且還會組織血液自動結痂,完完全全的阻礙了人體的自愈能力。
遊淺用刀砍下數隻蟲子後刀刃上也留下可蟲子的體液,他便是將這效果加諸回藤穀金子的身上,同時也用在諏訪銀一的身上,讓他短時間無法說話。
遊淺喘口氣,勉力站起來拉開地窖的門,門裏星川夜夜子已經醒了,在地窖昏暗的燈光中張著雙亮若明星的眼,“他們走了?”
她的腳似乎受傷了,站起來一直扶著牆,“嗯。”遊淺伸手把她拽出地下室。
這一下後徹底失了全身的勁力,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周圍的一切都恢複如常,除了地上數隻蟲子的屍體完全看不出這裏剛才發生過一場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