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擦黑,墨王府裏裏外外都掌上了明晃晃的宮燈。明亮的燈火仿佛驅散了今日搜府帶來的陰霾,王府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機活力。墨荷居內,荷蘭祁墨也已經醒來。聽完柳雪顏對今日情狀的講述,賀蘭祁墨眉頭深鎖,略有些沉默:沒想到南風暖真的看中了花月夜!竟然上馬索人來了!
“墨?”柳雪顏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怎麼了?”
“我想知道花月夜的事情。”一想到賀蘭祁墨對花月夜可能有情,柳雪顏就有如魚刺梗在喉頭一般,十分難受痛苦。
“......”賀蘭祁墨有些驚詫,這不像是雪顏貫有的作風。自己和府裏幾位夫人之間的事兒她從不過問關心,今日這是?“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柳雪顏少有的嚴肅:“她是太子派來的奸細,今日之事亦是由她而起。我需要知道她的全部情況。”本想說她想知道你是否對花月夜動情了,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卻如何也問不出口。
“......”賀蘭祁墨猶豫了,花月夜的全部?要他如何說?“她曾經替我挨了一劍,所以我欠她一份人情。”這是賀蘭祁墨最終告訴柳雪顏的事實。
“僅此而已?”他還是隱瞞了,柳雪顏心中絞痛:他們之間分明有那麼多交集,可是他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僅此而已。”賀蘭祁墨點頭確認道。
柳雪顏眼眶隱隱有淚光閃動,她仰頭自嘲輕笑:“既是如此,如今你已將她至親救出,這份人情便已了清。墨何不考慮考慮二皇子今日提出兌現當日承諾的要求,送她離開這是非之地,也算是成全了一樁美事,這樣一來南風暖勢必也不會再堅持讓我們退出農副產品的海外市場,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隻要花月夜離開便好,一切便都可以回到之前,哪怕墨還是不喜歡自己,至少還有機會不是嗎?
“此事我自有定奪,雪顏無需擔心。”他確實希望花月夜能夠遠離這些陰謀鬥爭,和親人摯愛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南風暖謀略過人,為人風趣幽默,對月夜也頗為真心,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隻是,一想到要送她離開,送她到別人懷中,賀蘭祁墨的心就揪著疼。
賀蘭祁墨起身出了墨菏居,快步向著碧荷苑而去。青影不在府中,碧荷苑怕是無人守護,想到雪顏所說南風暖已經提出要兌現當日的條件,他這心裏實在放不下。
來到碧荷苑,伸手推開院門,賀蘭祁墨臉色瞬間沉鬱:隻見花月夜坐在秋千上,南風暖則在身後輕輕推著,兩人有說有笑,那畫麵甚是刺眼。
“夜深了,夜兒還未就寢?”賀蘭祁墨斂了不快,狀似輕鬆的走了進來,“還在這兒蕩秋千,要是受涼了就不好了。”
“......墨?......”花月夜有些意外,她看著眼前的賀蘭祁墨,似乎不大高興;又看了看身後的南風暖。花月夜恍然大悟的敲了敲腦袋:你個豬頭,這是古代,自己深更半夜的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談天說地任誰見了都會有所懷疑的。立刻跳下秋千,來到賀蘭祁墨跟前兒,裝著可憐討好的說道:“墨,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是,就是那個,這位是......”花月夜有心解釋,卻發現口舌打架,說不清楚,心中懊惱不已。
“夜兒幹嘛要解釋呢,你本來就是我的人......”南風暖從秋千架後繞了回來,伸手攬過花月夜,有些挑釁的看著賀蘭祁墨。
“喂,南風暖,你放尊重點好不好?!”花月夜飛快的躲過他的擁抱,站到賀蘭祁墨身邊,氣鼓鼓的說道:“要我再說一遍嗎?你和那個什麼墨王的狗屁約定,姑奶奶我不知道,我不認。”說著,她輕輕挽過賀蘭祁墨的手臂,不無得意的說道:“喏,如你所見我花月夜此生隻愛墨公子一人!你大可以去告訴墨王,她的五夫人出軌了,給他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讓她處死我。因為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乖乖的聽話,像一件商品那般,任你和墨王的隨意擺布,哼!”
“......等等,你說你給墨王戴綠帽子?”南風暖震撼了,不是因為花月夜赤裸裸的言辭,而是她口口聲聲說墨王墨王,難道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墨王?他疑惑的看向賀蘭祁墨:“難道你不知道他就是墨......”
“夜兒!”見南風暖就要說出來,賀蘭祁墨急切的出聲將他打斷。
“嗯?怎麼了?”感覺南風暖要說什麼驚人的秘密,可是卻被墨公子生生打斷了。不過沒有什麼比得上墨公子的不是嗎?花月夜疑惑的看向賀蘭祁墨,有些搞不清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