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秋日難得的陽光射進房間,灑下斑斑駁駁的痕跡。賀蘭祁墨已經醒來,因為眾所周知他身體不適,尚在昏迷,故今日他可以免朝。看著身旁仍在熟睡之中的小女人,他嘴角上揚,勾畫出一道溫和的弧線,煞是好看。側身輕吻過花月夜,良久才不舍的下床飛快的穿上衣衫。回頭望著床上的女人,再一次露出完美的弧度,然後瀟灑的消失在了碧荷苑。
出了碧荷苑,賀蘭祁墨吩咐侍衛牽來了閃電,快馬來到郊外的玉宮別苑中。
“主子!”青影早早的就在大門口等候著,見賀蘭祁墨已然恢複了往日的神采,他擔憂的心才得以放下。牽過閃電的韁繩,向賀蘭祁墨恭敬的稟報:“主子,那秦氏母子已經醒來,主子可要前去探望?”
“嗯!”快步進入院中,繞過回廊,穿過殿宇,向秦氏和安兒的房間走去。推門進入房間內,果然看見一個小家夥正坐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吃著早點;那秦氏也半躺著,顯然還有些虛弱,臉色依然不大好,不過瞧她看著那小家夥吃東西的眼神,可見此刻她心中是安寧的。見到他們安然無恙賀蘭祁墨這提起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了。忽然就想到他們母子三人相見團聚的情景,夜兒該有多高興?!賀蘭祁墨不禁嘴角上揚,這樣的場麵定是溫馨感人的。
“嶽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來到床前,賀蘭祁墨掀起裙袍,抱拳跪下,向床上的秦氏叩拜。花月夜已經嫁入王府並且成為他此生第一個女人,那麼於公於私這秦氏都受得起他這一叩拜。
秦氏精神不大好,隻安靜的看著小安兒享用早點,本沒有注意到快步進來的賀蘭祁墨。見突然冒出個人對著他又是跪拜又喊“嶽母”的,自是有些驚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此刻她一臉茫然的看著賀蘭祁墨:“這位公子,快快請起!恕大娘年老眼拙不知公子是......?”聞言,賀蘭祁墨昂起頭來。
秦氏倒吸一口涼氣,一臉呆滯:這人豐神俊逸,氣質出塵,有如謫仙一般......他?莫不就是那墨王?!
“老婦叩見墨王殿下!”秦氏顫顫巍巍的掙紮著坐起來,還不忘拉了一旁同樣被賀蘭祁墨仙人之姿驚得傻掉的安兒,就要起身叩拜行禮。
“嶽母這是作何?”賀蘭祁墨忙阻止了他們,向一旁侍候的影衛吩咐道:“紫影,帶安兒到桌上吃飯去。”又看了看一旁安靜的安兒,這孩子骨瘦如柴,營養不良,不知她見了該有多難過。賀蘭祁墨蹲下身,盡量放低身子,溫和的說道:“你就是安兒吧?”
“嗯。”安兒眼神有些害怕,身子也不自覺的往後閃躲。聲音顫抖,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
“你姐姐很想你呢,不知你可想她?”見到安兒害怕的模樣,與花月夜所說的淘氣精靈毫不沾邊,可見這對母子這半年多來都過的什麼日子。賀蘭祁墨有些愧疚,若一開始就將他們救出相府,也不會有如今這般淒涼的情景了。
“......想!安兒可想姐姐了。”這個哥哥好溫柔,他是不是姐姐常說的神仙啊?!這般想著,安兒就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眼神也恢複了些童真的光彩。
“那安兒定要多吃點兒,趕緊把身體養好,才有力氣去見你姐姐不是?”這般的溫柔親切的賀蘭祁墨是青影、赤影和紫影都沒有見過的,在他們的印象中,主子沒有情緒,永遠都是一張平靜無瀾的麵容。青影有些意外的看見一抹紅霞飛上了赤影和紫影臉的龐,忍不住喟歎起主子傾倒眾生的能力來。
“好!”猶豫一小會兒,安兒伸出小手:“姐姐說過,這個時候要拉勾勾才作數的。”
“拉勾勾?”賀蘭祁墨不甚明白,不過看著那童真無邪的可愛模樣,倒有幾分夜兒的神情。他伸出了手,與小安兒勾了勾手指。
“拉過勾勾,你就不許賴皮了!”小安兒篤定的看著賀蘭祁墨,一臉的認真。
一旁的秦氏見了也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好久沒有見過安兒這樣開朗了。看著眼前的賀蘭祁墨和安兒,忽然就想起了在寒苑中花月夜和安兒一起的情景,心中十分寬慰:這個墨王一點兒王爺架子也沒有,也不嫌棄自己這般鄙陋落魄,是值得夜兒托付終身的良人!
拉過了勾勾,安兒才跟著紫影去到寢室內一張紅木桌子旁吃早點。青影挪了張凳子放到床邊,賀蘭祁墨坐下後,向秦氏解釋說道:“我與夜兒是機緣巧合才得以相見相識,夜兒對我全心全意,我也定不會辜負她的這份情義,您請放心。這裏是我的一處別苑,您和安兒先在此調養身體,等時機成熟了我自會帶你們去見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