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躲在薄雲後麵透著朦朦朧朧的光暈,讓整個九洲大陸也鍍上了一層氤氳的色彩。
花月夜醒來,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忍不住揉了揉酸楚的藕臂。其實,不光是手臂,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是酸軟無力,像是被人拆卸重組過一般,甚至還有些疼。她迷茫的看著這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間,心沒來由的一點一點往下沉。
“這不是橙影的房間嗎?我怎麼會在這裏?”花月夜狐疑的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那張淩亂不堪的木床上——
她倏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才得以將足夠劃破長空的尖叫聲淹沒在喉嚨裏。花月夜顫抖著素手輕輕掀起了那床鄒巴巴的甚至有了些破角的被褥,眼睛因為驚嚇放大了一倍!她看見什麼了?血!那淡藍色的毯子上赫然醒目的綻放著可疑的“血梅”,它們如鬼魅一般衝著花月夜妖冶的笑著,放肆的笑著,攝去了她的心魂,一雙眼睛簡直都看直了。記憶如潮水般排山倒海而來,花月夜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花月夜哆嗦著在床畔坐了下來,盡量使自己保持平靜,然後一點一點的剝開自己的記憶:昨夜陪著墨回到書房之後自己便開始不對勁,渾身莫名奇妙的燥熱,然後自己似乎當著墨的麵脫了衣服?!想到這裏,花月夜羞赫不已,小臉上紅暈大開。她盡量控製自己起伏的情緒,繼續整理下去。後來,墨阻止了自己。我們,好像...接吻了嗎?花月夜的記憶有些曖昧不清,想了想,不對,好像是楚大夫進來了,將自己抱走了,出了書房又交給了青影,然後青影帶著自己來到了這裏。對,就是這樣!花月夜肯定了這些零碎的片段,接著往下回憶。
......再然後,屋子裏黑漆漆的,花月夜看不大清楚,感覺有人靠近了自己,剝落了自己身上最後的束縛,然後?然後,好像又有一個人?不對不對,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花月夜有些不大確定了。再回頭仔細的瞧了瞧床上的血漬,不免的一陣心驚肉跳,昨晚定是極瘋狂的......花月夜被這個認知嚇得不輕,她重重的敲了敲腦袋,可是奈何當時她自己神誌已有些混亂了,記憶也相當模糊,她實在想不起來。氣餒懊惱之餘,眉間都鄒成了一個川字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咚咚咚!”房門外麵,春華禮節性的敲了敲門,隨後便推了門進來了。見花月夜已經醒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她趕忙過來關心道:“夫人?你,還好吧?”
“春華,我怎麼會在這裏?昨晚在這裏的那個人...是誰?”花月夜瞧著春華的神色,猜著她或許知道些什麼。
“夫人......”看著花月夜探詢的目光,春華知道這件事瞞是瞞不住的,便苦口婆心道:“夫人,你得先答應春華,昨晚無論是誰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能想不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嗎?”
花月夜怔愣的點了點頭,見春華都這般說了,心中對昨晚的事情已經有了些模糊的輪廓。
春華蹲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的說出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剛擦黑的時候,青影抱著你衝了進來,說你,你中了媚藥。隻能,隻能與人......”
春華還是個未嫁的大姑娘,許多事雖然知道些,畢竟尚未經曆過,再者古代社會風氣嚴苛,思想束縛嚴重,所以春華談到男女之事時難免羞澀,雙頰也不自然的飄上了一抹紅色。
可是,一旁的花月夜卻是心涼了一大截兒。雖然自己的身體明確提示她已經發生的事,可是當春華真正這樣說出來的時候,花月夜這心還是止不住的發抖,她害怕知道那個人,她害怕那個人不是他。
“然後呢?”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輕鬆一點,免得春華又擔心,花月夜佯裝無所謂的看著春華,嘴角還飄忽著一絲笑意。
“青影還說,說......”春華小心的觀察著花月夜的臉色,生怕她知道結果會想不開,畢竟這貞潔對一個女人來說可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她咬了牙,橫了心,毅然決然的說道:“他說王爺命他給你找個,找個男人。”說完,春華更加謹慎的看著花月夜,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
花月夜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在橙影的房間裏醒來,而他又是王爺的替身,難道?花月夜看著春華,求證道:“所以,昨晚是橙影?”
“不不不,不是橙影!”春華立即像撥浪鼓一般搖頭否認,“不是橙影,是,是青影。”說道青影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細如蚊呐,幾不可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