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夜咬唇不語,心中幾番計較之下,終是點了點頭:“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向柳雪顏欠身行禮,因為在冰冷的地上跪得久了些,離去時她的步伐有些不穩。
望著那一抹蕭瑟的背影,柳雪顏冷笑著收緊了握著娟帕的手,花月夜啊花月夜,沒想到即便他已經忘記了你,仍然逃不了你的誘惑,居然替你解了媚藥?!難不成這世間真的有這般至深至烈的愛情,竟然可以衝破記憶嗎?
花月夜在柳雪顏的精心打扮下,雖然仍舊是一襲婢女的妝扮,但是看上去卻大為不同了。以至於她跟著柳雪顏和羽兒出現在墨菏居的正廳裏的時候,賀蘭祁墨不由得看了好幾眼。
花月夜的頭垂得更低了,想著此番打扮的目的,心中一片清冷。
柳雪顏上前挽留了賀蘭祁墨,“王爺,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嗯。賀蘭祁墨微微頷首,與雪顏一同走在了前麵。
花月夜跟在羽兒後麵,這才有勇氣抬頭脈脈含情的看著前邊的賀蘭祁墨。也許這是最後一次這般正大光明的呆在他身邊,看著他了。
馬車在灃都城勻速前行著,花月夜與一眾仆從同乘一輛馬車。剛下馬車,便看見了南越使臣也正下了馬車,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南風暖?花月夜陡然一驚,想到之前的事,花月夜有心避之,身子不由自主的往青影的身後挪了挪。
南風暖自然是看到了賀蘭祁墨一行人,更因心念驅使,便主動上前打招呼:“墨王!”
“二皇子!”賀蘭祁墨回禮。
隻是南風暖的目光已經越過了賀蘭祁墨,灼灼的看著青影身後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揚,上前一步:“五夫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一時間,空氣有些凝滯。賀蘭祁墨疑惑的看著花月夜,眼神之中透著濃濃的的疑惑。
花月夜無奈,隻能從青影身後稍微站出來了一些,欠身道:“奴婢見過二皇子。”
“奴婢?”南風暖的表情有些僵硬,帶著質問看著賀蘭祁墨:“墨王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動人的奴婢?這等福氣可真是羨煞旁人了!”
瞧著南風暖的模樣,他與花月夜之間似乎有著某種不一般的關係。該死!自己怎麼毫不知情?賀蘭祁墨隱忍著不快。
“二皇子見笑了。”柳雪顏見場麵有些尷尬,出來打圓場:“聽聞南越多美人,想來二皇子身邊伺候的奴婢必然不俗,又哪裏是我墨王府能比得了的?”
哼!南風暖冷哼一聲,眼睛赤裸裸的看著花月夜,看來這大半年夜兒過得很不如意啊!若不是大哥出了事,安插在北灃的眼線又被賀蘭祁墨悉數拔除,自己又怎會對夜兒的事毫不知情?既然你賀蘭祁墨不懂得珍惜,那正好,這一次我一定要帶夜兒離開!
不巧的是,三王和西黍大王子也看見了賀蘭祁墨和南風暖,正朝這邊過來了。賀蘭祁墨不得不收斂了情緒準備迎接,當然他的餘光還不時的注意著南風暖。
“三哥,大王子。”賀蘭祁墨行禮。
“墨王,二皇子。”拓跋傲也禮貌的回了禮,同樣的,他的目光也毫不意外的停留在了花月夜身上。
此時的花月夜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西黍和南越的使臣是這兩個冤家,她無論如何都不會來赴宴的,真想挖個坑直接把自己埋了。
“愛妃,北灃的山水可看夠了?”此話拓跋傲正是對著花月夜說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毫無疑問的鎖定在花月夜身上。
賀蘭祁墨心中的疑問更甚了:“大王子所指的王妃是?”
“月戀墨。”拓跋傲笑了笑,又補充道:“不,應該是花月夜才對,是吧,愛妃?”
花月夜尷尬不已,礙於賀蘭祁墨越發冰冷的眼神,隻能硬著頭皮道:“奴婢從未離開過北灃,更沒有見過大王子,想必您認錯人了。”
“是嗎?”拓跋傲走近了些,甚至伸手攬了花月夜入懷:“不過數月不見,愛妃的演技是越發精湛了。”
見拓跋傲的手扣在花月夜的腰間,南風暖是第一個不同意了。他看似笑著走到花月夜的另一邊,可是那笑容裏全是冰冷。隻見他輕輕揚手,不著痕跡的將花月夜從拓跋傲懷中拉開:“大王子,夜兒說認錯人了就一定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