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辰熙冷哼,拂袖轉身的時候眼中快速的劃過一道精光,隻見他一步一步重新走回龍案,伸出手掌摩挲著龍椅的發光的邊緣,麵上卻仍舊是一副玩味看笑料的表情。
目光在賀蘭祁墨身上來回打量,不知過了多久,賀蘭辰熙複又在龍椅上坐定,這才冷冷的開了口:
“不知五弟是想知道府上三夫人早產的真相?或者雪城諸事的真相?還是柳雪舞之死的真相?抑或是玉符的真相?還是花月夜與賀蘭景林之間的真相?......哦,居然有那麼多真相,朕都有些糊塗了。”餘光劃過賀蘭祁墨有些青冷的麵容,見他原本平靜的表情再次出現細微的裂痕,心中越發得意起來,口氣也越發的輕蔑起來:
“這麼多真相,不知你想要哪一個?”
賀蘭祁墨雙拳緊握,若非顧及北灃江山社稷,他早已提劍上前。此刻,他強忍著怒意,沉聲一字一頓道:“我-要-全部!”
“好啊,朕今日心情不錯,就不妨跟你好好的談談這些真相。”賀蘭辰熙慵懶的彈了彈龍袍,再次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利落的走到賀蘭祁墨的跟前,十分不屑的說道:“賀蘭祁墨,既然今日你主動要求知道真相,朕就告訴你什麼是真相,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和朕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賀蘭祁墨眸色越發暗沉,心中暗恨:好一個賀蘭辰熙,不想你竟然如此奸險狡詐?!
“解開玉符的秘密。”賀蘭辰熙上前一步,眼神之中透著威脅的意味。
……
賀蘭祁墨沉默了,解了玉符的秘密就等於支持他賀蘭辰熙屠戮的野心。眼下南越已於西黍結盟大軍壓境,戰禍一觸即發,若賀蘭辰熙解了玉符,得了那數十萬鐵騎大軍,那麼九州大陸將難逃戰火!如此一來,自己和母妃這些年的努力和付出全都白費了......再抬眸,賀蘭祁墨堅決的拒絕道:“不可能!”
“哈哈哈——!”賀蘭辰熙了然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在空蕩的禦書房內顯得有些邪氣:“賀蘭祁墨,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跟朕談條件嗎?”
……
“你應當明白,時至今日你我身份的差別。”賀蘭辰熙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賀蘭祁墨,轉身再次回到高高在上的龍椅,穩穩的坐定,口氣甚是狂妄:“朕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是天子!而你,武功蓋世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臣子,隻能跪拜臣服在朕的腳下,僅此而已。若你識趣,主動交出解開玉符之法是最好,否則你想知道的那些真相將陪著你在乎的那些人一起永遠埋葬在地獄,你永遠都別想知道!”
見賀蘭辰熙欲念深重,知道多談無益,賀蘭祁墨背過身去,欲要離去。
見此情狀,賀蘭辰熙也不阻攔,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你還會再失去一個紅顏知己!”說完,賀蘭辰熙得意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妥協。
果然,聞言,賀蘭祁墨身形一頓,沉聲道:“你抓了雪顏?”他簡直不敢相信,為了滿足膨脹的權力欲望,賀蘭辰熙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五弟何必說得這麼難聽呢?她是朕的弟妹,又是我北灃第一美人,抓?太粗魯了,更不是朕的作風。”
“你倒底將她如何了?”雪顏?自己欠她的實在太多了,絕不能讓賀蘭辰熙再動她分毫!
“怎麼心疼了?朕怎麼記得你愛的並非是柳雪顏,而是她的姐姐柳雪舞,哦,不,或者說是花月夜呢!”賀蘭辰熙一副奸邪的表情盯著賀蘭祁墨,他其實也挺好奇若柳雪舞和花月夜雙雙在世,他賀蘭祁墨會選擇誰?
“若雪顏有任何閃失,你休想得到解開玉符之法!”賀蘭祁墨撂下了狠話。
睨了他一眼,賀蘭辰熙心中冷哼,終於鬆口了嗎?
“朕隻是將她暫時請到一個地方小住些日子而已,五弟不必擔憂。”
賀蘭祁墨權衡再三,眼下西黍和南越大軍進犯,北灃表麵上實力雄厚,可是骨子裏卻是虛空得緊,解開玉符怕也是遲早的事。遂放棄了掙紮,正色道:“放了雪顏,告訴我真相,否則你永遠也別想揭開玉符的秘密,一統你的天下!”
“這麼說,墨王這是答應了和朕的這筆交易了?”
賀蘭祁墨未作明確的答複,不過他留下來就已經表明他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