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靖王府一片青竹林裏。
“哥,你在嗎?”喬清嫣處於玉竹閣門外,輕輕的叩響雕花檀木門。
屋裏默了半晌,一聲筆杆輕叩硯台的聲音落下,平靜又沉澱著溫和的男聲響起,“在。”
“額,明日是玉王嫡長女子玉幽的笈笄禮,你,要不要去?”喬清嫣斟酌了半天,這才遲疑的開口。
話落,屋裏即刻傳出喬清箬的聲音,“不去。”
語速極快,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喬清嫣聞言神色極快的閃過失望,卻仍然繼續開口。
“爹娘都不去,大哥也不去,府裏上下,就隻有你了,可是…我想去看子玉翀。”喬清嫣咬緊下唇,徐徐說道。
“你進來。”喬清箬聞言神色一暗,從墨台前站起。
喬清嫣收到指令後這才將門推開,緩步入內。
這半個月來,喬清箬變化極大,沉默少言,盡管麵上不顯,可以喬清嫣對他的熟悉度也能看出,他這段日子心情並不好。
喬清箬看著消瘦了一圈的喬清嫣,緩緩開口,“你為何解了與子玉翀的婚事?”
“我…”喬清嫣麵色有些委屈,卻扁著嘴角遲遲說不出話來。
“莫說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他日你嫁入玉王府,她是要喚你一聲嫂子的,女大當嫁,你還未笈笄,恐怕她便嫁出去了,大哥勸你的你既是不聽,我自然不可能同你去玉王府,要去,你自己去。”
喬清嫣神色有些呆滯,眼眶裏已經有眼淚滴落的趨勢。
“可是…”喬清嫣咬住下唇,斂眉哀求。
喬清箬抬手打住了喬清嫣的後話,聲音有些泛冷,“收起你的心思,這件事情絕不可能,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走吧。”
喬清嫣見喬清箬話說道這番地步,已知無法挽回,這才一臉懨懨的走出喬清箬的屋子,神色飄忽。
喬清箬看著喬清嫣的背影,忽歎了口氣,道,“我會為你物色個好兒郎,子玉翀此人…你就忘了吧。”
喬清嫣離去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後繼續朝前走去,仿若沒聽到這話一般。
喬清箬深深的看了喬清嫣一眼,將屋門關上。
喬清嫣出了玉竹閣的一刹那,猶如打了激素一般,發了瘋的朝遠處跑,早已困在眼眶裏的淚水這一刻噴湧而發,劃過臉頰,顆顆落在地上。
她認為,以她身份的高貴,全家人的寵愛,她要什麼就會有什麼,的確,她也一直以這樣的方式成長,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就算她再怎麼尊貴被寵愛,總有一些事,是被賦予她這份榮耀的人阻擋的,而她正恰沒有資格去反抗。
整個靖王府壓抑的猶如一座巨大的墳墓,是喬清嫣愛情的墳墓,也是喬君曄與謝玉蓁愛情的墳墓。
可靖王府如往常一樣,暮息朝起,可卻有些不正常的人或事。
喬君曄和謝玉蓁兩人在風尚閣冷戰,喬清嫣在落英閣蒙頭嗚咽。
一切,隻因子玉熠簡而起。
第二日,玉王府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這一日,京城所有的達官都來了,唯獨靖王府一人未來。
宮裏的周太妃乘著二十四抬雕金鳳輦浩蕩而來,使得整個玉王府在眾貴眼中份量更大一分。
按理說子玉熠簡是必須得在一旁看著禮程的,但因為大病初愈,又有子玉翀幫襯,玉王夫婦最終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