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著見不到那枚班戒。阿爹能順利地逃離此難才好。
有具形貌慘烈的屍首此刻正倒在正殿外,“這個是…”
若羽一步步走進,身體不可抑製的微微顫抖者,越是靠近,心情越是沉重,直到她注意到屍體手中攥著的寶劍,“雲滄”兩個三寸來長的大字泛著慘白的劍光攝入眼簾。
這正是雲家的劍,想到這,“少羽師哥?”若羽心中害怕猜測地應驗,卻始終猶豫叫著卻不敢上前,這是少羽師哥常佩的劍,若羽哆嗦澤,下定了決心才扒開砸在那名男子身上的塵土、石塊,當她的手指觸碰到那具冰冷的身體一瞬間,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奪眶而出,屍體腰際懸掛的那枚刻有雲朵形圖案的玉佩在淚水中變得模糊不清……
“這枚雲狀的玉佩是特意讓工匠師傅打造的,你去外地,先讓少羽替你保管著,等回來了,你們的事兒,也要盡快提上日程。”她還能記得父親臨走時叮嚀的囑咐,卻隻記得自己臉頰緋紅,用眼角偷偷地掃著少羽師兄,他卻是喜不自禁,“請師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待小師妹。”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可卻換成冰冷地滿是傷痕的屍身擺在麵前。
若羽又輕輕搖晃著他的身體,“少羽,少羽師哥……”卻哽咽著泣不成聲,手中解下他還懸在腰際間的玉佩。
那曾經幹淨溫暖的聲音響在這空殿上似乎還帶著悠遠的回音,“這玉佩我替你收著,等你回來再來討要,那時候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了。”
她還記得其餘弟子都是在一旁哄笑著,弄得她紅著臉跑開了,玉佩冰涼的質感帶來徹骨的寒冷。
一具、兩具、三具、四具…
………………
她麵對著眼前的一具具屍體,曾經無數美好的片段回蕩在大廳上方到如今都變成一樣的冰冷和黑暗,焦土成灰,往日風華難再。
“爹,娘!”一想到他們可能已經遭遇到不測,若羽身子頓時又涼了半截,她跌跌撞撞地向著殿堂內室走去,一步步,格外沉重,幾乎是爬過通向殿堂的那一階階石凳,
縱使是已感到精疲力竭,如同虛脫,她手中始終握緊那塊爹給的玉佩,那塊漂浮著殘破灰燼的玉佩。
還沒有阿爹,索性沒有阿爹。雖然很是難過,但雲羽的那一顆懸在半空中還在砰砰直跳的心到此刻才算是落了下來。此時,他已是倒在地上,想到雲家竟無故要染此大禍,便止不住嚶嚶的哭泣。
不對,是什麼聲音在響,在周遭及其寂靜處,有著滴溜溜、滴溜溜的聲音不住地拍打著門軸,發出的聲音像是水滴過石壁般的清脆。雲羽遵著聲音尋去,見是聲音是從客屋中傳來的,心中暗暗一沉,想是還有客屋沒有查看,莫不是還有其它人遇難,想到這,他的身子突然一抖,
剛剛鬆懈了的神經再一次繃緊。他拐過正門口的廳堂,來到客屋,隻見,正是,是那枚班戒被風吹的來回撞向門柱,雲羽彎下腰一把抓住班戒,心中大驚,再一抬頭望去,隻見又是一具屍體臥在塌床前,一雙手探出邊沿,手指向下低垂著,莫非,雲羽的頭腦中一片空白,他大叫了聲阿爹變暈死過去。
自小鍾愛他的阿爹,在堰堂客房正中的座位上被燒得似鬼非人。
四麵海波煙淼,是霧氣漸漸襲上雙眼,周圍的景物都朦朧不可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