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又何必裝死?”誰在說話?
騰地起身,我這是在何處?破舊的床塌旁,站立幾名渾身用黑衣裹住的高挑之人,全身上下不留一絲縫隙,完完全全將自身封閉於一身黑色粗緞縫製的袍子內,若不是親耳聽見其中那為首黑衣人的吼叫,絕對會以為這些隻是懸於地麵的衣料子。這些人不會被悶死的麼?
睜大了雙眼,將屋內環視了一圈。這其間,扭動脖子時,還隱隱作痛,盡管被咬的那段記憶並不清晰,但卻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唉……太大意了,居然被啃了脖子。
茫然地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人。悄悄催動了體內的法力,仍是徒勞。體內被設了莫名的禁錮,將所有法力與仙氣都封住,不論如何催動都沒有絲毫反應。
“看上去恢複的不錯,主子讓我帶給你句話,‘味道不錯,請你在此多歇息幾日,恢複好法力後就可自行離開’”。話音剛落,就如同鬼魅般在屋內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股聲音分明就與我曾以為的那大塊頭的聲音如出一轍。這群人果然是不能信的,說好的犧牲點兒血就放我離開,如今……
忍不住在心裏痛罵道這群妖的不守信用,嘴上說著可允我自行離開,暗地裏又施下禁錮秘術,使得我無法恢複法力,法力與蟠珠都沒了,就更別提要如何離開這是非之地了。果真是狡詐如妖,其手段險詐。堪與我相較了。
在腦海中細細回憶那天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的男人,當時他身上並未有明顯的殺氣顯露,也就是說,他的真正目的如他所言,隻是為了血!
靠吸仙人血而助長自身法力或恢複傷口的妖類並不在少數,可如他一般時候在事後未將那倒黴仙人宰了的例子卻不曾聽聞過,心中頓時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莫非他是準備著要將我好生養著,待養肥了好繼續吸?低頭看了看這也算得上瘦弱的小身板兒,就要一輩子被囚於這破屋子內嗎?
掀開身上的薄被,從木榻上跳下,看來睡過一覺之後身體恢複的還不錯。捋平衣裳下擺處的褶皺,不由得歎了歎氣,這是有多少天未沐過浴?連衣裳都開始發舊發黃了,簡直不忍直視。順手拿下擱置於木櫃上的銅鏡。
那柄小巧精致的銅鏡大概是由於久久無人問津的緣故,泛黃的鏡麵上早已遍布了大大小小的鏽痕,深吸一口氣,將上麵蒙著的灰塵吹去。即便是要永久地被囚著,好歹也得布置個環境稍微好點的住處吧。此番境遇,就連天牢中所關押的犯人都比我強上好幾倍。
記得素裹曾不止一次地調侃過,我隻小上她區區百歲,看上去卻仍舊如未長開的小毛孩兒一般大小。盡管當時萬分的不服氣,扯著嗓子揚言要和她打一架,不過看著她與惑芷日漸趨成熟的臉,若隱若現的曲線和高過我近一個頭的個子,我也沒好意思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