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好奇心端詳著鏡中的自己,與記憶中的模樣略微有些不同樣了。
還算瑩白的臉孔,左側被抹上了一個大大的掌印,不知是不是巧合,與衣領處的汙漬十分相似,顯得人更加邋遢了。
倘若隻瞧這五官,怕是誰也不能否認有何處較之素裹差吧。最起碼,這是我自己的認為。而在我眼裏,素裹之所以更討仙人的喜愛,也不過是源於她那一身光鮮亮麗,讓人不可忽略的羽毛。這些恰巧都是我所不能擁有的。
越看越覺得心悶,煩躁之餘,手中的銅鏡已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在接觸到地麵的那一刻,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原隻想丟了它,未料到卻發出這麼大的響聲。
我自顧自地穿上發暗的鞋子,離開落漆的木榻,四處打量著,腳上卻不自覺地發抖,顫顫巍巍地移至門前。心中不免仍存了幾分猶豫,這門,究竟該不該推?若是又給布下了封印,這一推豈不是會驚動那些人。要走的話,鐵定是走不了了。但若是沒有布下任何封印呢?果真是個難題。
萬分糾結地趴在門縫前,思量著。完全忽略了自身的滑稽形象。
與此同時的另一個地方,男子披著墨黑的袍子,將整個身體緊緊裹住,不留一絲縫隙。手中是一團用水凝成的透明物體,漸漸地,那水晶狀的物體中呈現出一個影像,正是我趴門時的姿態。他瞧著瞧著,唇邊不自覺就溢出了一抹笑容,摻雜著好些不明的意味。不過,這些都是在我渾然不覺的情況下所發生的。
若是知曉的話,也不會允許此類事情發生了,畢竟,我也是個有臉麵的仙人。
場景拉回來,我仍舊抱著一副視死如歸的心理忐忑戳著房門。片刻後,是怕了那群黑衣的木頭,才一腳將門踹開。
外頭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頭頂密布的星雲說明我仍在入世棧中。
管不了什麼三七二十一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如沒頭蒼蠅一般隻顧往前衝,說不清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的,頭猛地撞到了一片透明的堅硬之物。天殺的!又是那該死的結界!
“究竟是何方妖怪?給我出來!要殺要剮的多傷和氣,把我關在這兒也費你們的時間啊,不如咱們坐下好好喝杯茶細細研討一番?”四周空無一人,也隻有空氣在不離不棄地搭理我。
就這麼無妖問津地過了幾日,天知道我是有多麼受不了這種死氣沉沉的日子。
“我數三個數,再不來人本大仙就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了!”
果然,不出片刻,門就塌了……,來的那名黑衣人慌慌張張地上下打量著我,見我活的尚好便扭頭嚷道:“大哥,這不人還沒死呢。咱回去先睡著吧。等死透了再來。”
……
“叫你們老大過來,我有話要說。”雙手撐著腰,擺出一副自己認為頗有氣勢的姿態。
黑衣人不語,在我看來卻是對我不自量力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