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漸漸的,河陽城已經變成了一座燈成,家家戶戶都是高掛幾個燈籠,大街上到處都是賣燈的,很多人買來燈紙上畫有神仙的燈,點著燈內的蠟燭,放到天空中去,祈福許願。這都是風俗而已,誰知道天上到底有沒有神仙,就算有又怎會知道長什麼樣子呢?這時,東方已經掛起一輪皎潔的明月,天公作美,今晚的夜空繁星點點,銀白色星月之光,灑向一片燈光的天河城,交彙在一起,霎是好看。
天河城街道上無數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多孩子提著燈籠彼此追逐嬉戲著,每個賣吃食的小攤前都是圍滿了人,天河上已經有很多船隻,這因為這些船隻的存在,也是緩解了街道上人滿為患的壓力,河麵上也是飄著各式各樣的花燈,河岸旁的桌椅上也是坐滿了人,桌上幾碟小菜,一壇好酒,幾個知己好友暢聊一番,當真人生一大快事。
“船已經過來了,你們倆個去吧!河上泛舟,佳人相伴,這機會可不多呢哦!”文博調笑著。
“文博師哥!”水柔不好意思的嗔怪地叫道,聲音更是甜美動聽,低著頭的樣子也令文博為之一笑。
“一會兒我們回來,在陪兩位師哥痛飲一番!師弟就先走了!”玉兒和水柔一起登上木船,緩緩向河中劃去。
“真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淩天感慨了一下,一杯酒也是一飲而盡,觸景生情啊!文博拍了拍淩天肩膀道:“當年你和璿瑩也是定情在這天河城,一晃二十多年了,要是在世俗中,我們這個年齡都要抱孫子了!”原來如此,當日六居會首,淩天獨自一人在主峰後山,所見到的女子便是璿瑩,璿瑩現在雖為春雨居掌門,但論起輩分,正是和文博淩天等人一樣。
“隻可惜明玉師叔慘遭毒害,她也是選擇了出任掌門,從那時起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說完淩天杯中酒又是一飲而盡。當年明玉身死,玄清提議過原春雨居長老出任掌門,但璿瑩顧及其師傅對她的情誼,她接過了掌門之位,為了是替師傅將春雨居發揚光大,然而,逍遙居規定春雨居和坤陰居掌門,是終生獨守的。因此,淩天和璿瑩這對有情人,沒能結為連理,最終形同陌路,自那以後,淩天性情便是同現在這般。
“你下個月就大婚了,不要因我影響了心情,一個人也挺好,我早已習慣了!放開煩惱,不醉不歸!”淩天舉起酒杯。
“好!我們師哥弟二人不醉不歸!”文博舉起酒杯,‘嘣’的一聲,二人都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哎,好多人,好多船啊!”水柔望著前麵密密麻麻的大小船隻,有些不太高興的抱怨著。“又是白天那幾個人,現在又是欺負世俗百姓,真是過分!”水柔又是看見了白天所見到的那幾個公子哥,現在正劃著船前行著,周圍的船都是給他讓路,這也導致後麵很多船隻都是堵在了一起。
“人都是平等的,他們仗著自己修煉過不僅不為蒼生著想,反而欺負世俗百姓,真想教訓教訓他們!”玉兒攥了攥拳頭,氣憤的說道。
“好啦!好啦!大局為重,不能泄露我們身份啊!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嘛!”水柔拽著玉兒胳膊搖晃著,她生怕玉兒一時忍不住,令自己成了焦點,那對他們可是極為不利的,誰知道人群中有沒有魔道老家夥。
這時,玉兒所在船隻後麵的船上,一個中年人一邊喝著酒,一邊點頭呢喃道:“心係蒼生,小家夥越來越順眼了!”中年人正是一直暗中觀察玉兒的那人,就是在天河城外和神算子相識的那人。
“啊!”這時一聲慘叫,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循聲望去,一個船隻上的一個男子倒在船上,鮮血從嘴中溢出,也不知是生是死,旁邊一個女子趴在男子身邊,鶯鶯而泣。靠近這個船隻的,正是那幾個‘公子哥’的船,其中一手拿紙扇,一副酒色之氣,動作輕浮的一男子,指著倒地(倒船)男子,大罵道:“媽的,給臉無賴,看上她是她福氣,竟敢阻攔本公子,本公子可是‘飛刀門’少門主!”聽其話語和眼前之景,旁觀之人大致猜出事情經過了,倒地男子和旁邊女子定是一對小兩口或是戀人,燈會乘船遊玩,由於女子有幾分姿色,被這少門主看中,欲要霸占,男子不從故被打傷在地。
周圍很多都是世俗之人,有些修煉之人也都是散人一類的,怎能和一門派作對,飛刀門也算是小有名氣吧!這樣一來,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玉兒已經是忍無可忍了,決定要給這少門主一點教訓,水柔也沒有再阻攔,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男子笑著說道:“嗬嗬,屁大點的門派也敢拿出來顯擺,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苔?”
突如其來聲音,把大家目光都是吸引了過去。船上擺著一個方形小桌,一個黑衣男子正在獨酌,身後四名男子,肅然而立,均是一襲黑衣,劍眉星目間一股隱隱的殺氣。
“誰?竟敢出言侮辱本公子,不想活了吧!”飛刀門少門主,麵色大怒,四下巡視著,周圍人都知道話是黑衣男子所說,隻有這個少門主還在那,像個無頭蒼蠅是的,到處亂看。
“所謂‘瞎了你的狗眼’是不是就是指的這個呢?”黑衣人轉過頭,像是在問身後隨從。四名下屬不屑看了一眼那位少門主,一人冷哼一聲道:“這麼形容他,侮辱了狗!”
四人自始至終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根本無視那位少門主。黑衣男子誇張的一拍腦門,很是懊悔道:“哎呀!是我大意了,今天在街上見到的那隻‘小黑’,比他強多了,侮辱狗了,侮辱狗了……”看其樣子像是甚是懊悔,這也惹得周圍之人一陣大笑。
少門主也發現了黑衣男子,被周圍人一陣大笑後,少門主頓時滿臉漲紅,拿著紙扇指著黑衣男子,道:“你……你……”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周圍人又是一陣大笑,尤其是玉兒,當真解氣,如果黑衣男子不出現,玉兒真可能就出手教訓這位少門主了。
“你,你,你什麼啊?”黑衣男子學著少門主結巴著。少門主平時養尊處優,門派裏更是各個奉承,哪受過這等侮辱?不殺此人難解心頭之恨,少門主大喝道:“上,媽的給我殺了他,把他的舌苔給我割下來!”然後,少門主的一些隨從爭先恐後的飛了起來,雖說是個小門派,且兩船之間距離又不遠,飛到黑衣男子船上也非什麼難事。這些隨從以為表現的機會來了,平時已經習慣了,隻要做作樣子,對方就早已嚇得跪地求饒了,以為這次也不會有什麼意外。圍觀之人也不乏一些見識廣泛之輩,均是暗自搖頭歎息,暗忖:少門主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對於那些飛過來的隨從,黑衣男子壓根沒正眼看上一眼,依然是自顧自的喝酒,還自語道:“酒不錯,但是不夠烈,太溫和了!嘖嘖……”說完還搖了搖頭,這一看就絕非一般人,可憐的是少門主卻是看不出來。
黑衣男子四名隨從中一人,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隻聽‘噗通,噗通’幾聲,幾個屍體應聲落入河中,附近河水也瞬間一片鮮紅。“啊!”周圍也是響起一片大叫,其他船隻上很多都是世俗中人,尤其是一些年輕男女,見到如此場麵,難免有些驚慌。立刻,不少船隻都離開了這裏,還有很多留了下來,黑衣男子隨意向四周看了一看,對於留下來這些人,黑衣男子也不在意,看到玉兒的時候,黑衣人稍作了停留,隨即移開了目光,玉兒這也才看清此人,此人相貌也算稱得上是英俊,但更多的是給人一種瀟灑快意之感。
少門主這回可是呆了,往日隻有他大殺別人,沒想到眼前之人竟敢殺了自己人,還是其隨從出手,幾乎就是一息之間,幾人瞬間斃命,少門主已經是心生退意,轉念一向大叫道:“我可是正道大派飛刀門少門主,門內高手無數,你們……”少門主看見黑衣人冰冷的眼神,頓時打了個冷戰,嘴邊的話也是無法繼續說出。
黑衣男子收起剛才嬉笑之色,嚴肅冷峻道:“正道大派?哼!那飛刀門就從此消失吧!就讓這少門主先去探路吧!”顯然最後這句是對身邊隨從所說。其中一個隨從身影迅速來到了少門主麵前,少門主當然不會束手待斃,但怎奈幾招不到,就命喪黃泉!
就在這時,又有幾人從遠處飛來,看見已經沒氣的少門主,當先一人落在船上,抱著少門主哭喊道:“我兒啊!”這人便是飛刀門門主,身後幾人也是飛刀門長老等重要人物。“是誰殺了我兒,給我站出來!”難怪兒子蠻橫霸道,這當爹的也很是囂張啊!
“是我!這樣的人正道有多少我殺多少!”黑衣男子轉過頭看向對麵幾人,繼續道:“都來了正好,免得我再跑一趟了!都在這解決了吧!”
“你是何人?”飛刀門門主也不傻,感覺到了對方的危險氣息。
黑衣男子笑而不答,這時其他船上卻有人說話:“幽冥宗地尊者果然威風,不過,未免太不把我們正道看在眼裏了吧!”一個老者這時站了出來。老者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陣驚呼‘幽冥宗!’‘他就是四大尊者之一!’這時又有幾人均是從船中走了出來,都是正道之人,大有聯手之勢。
“這些人也太差勁了吧!剛才不敢站出來,現在看人多了,就都站出來了,還自稱正道之人!”水柔對玉兒小聲嘀咕著,一臉的憤憤之色,繼續道:“幽冥宗可是魔道大宗啊!不過,感覺這地尊者也不是很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