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蕭心頭一顫,黃誌承怎會偏偏在這個時候來?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要被揭穿了?
“是哪個黃誌承?”方坤好奇的問道。
“就是那個在招親大會上獲勝的黃誌承,皇甫辰的女婿。”
方坤厲聲喝道:“休得胡說,我身旁的這位不就是黃公子嗎?誰這麼大膽,敢冒充是黃公子?還不快把外麵的那個人捉拿住!”
那名弟子有些糊塗了,結結巴巴的道:“弟子……也是這麼跟他說的,黃公子……正在派中做客,可是……那人有黃天神教的令牌……”
方坤大吃一驚,又疑惑的看了看陸淩蕭。
陸淩蕭假裝鎮定,憤慨的道:“豈有此理,沒想到我們黃天神教也有內奸,竟敢拿著本教令牌在外招搖撞騙。方掌門,我們出去瞧瞧,我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狗膽,不知死活!”
方坤籲出一口長氣,心中疑慮頓消,溫言道:“黃公子稍安勿躁,我們這就出去瞧個明白。黃公子,請!”方坤右手一伸,相當的客氣。
而陸淩蕭雖然外表平靜,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暗道:“這個黃誌承,還真是壞事。我好不容易取得方坤的信任,難道要功虧一簣?”
雖然陸淩蕭自認為從瓦崗派脫險易如反掌,但還是擔心單義誠那邊不太順利。如果自己身份被識破,必會打草驚蛇,讓方坤提高警惕。
方坤帶著陸淩蕭和一波弟子來到瓦崗派大門口,門口有四名瓦崗派弟子守著。而外麵有一群人馬,大概有十幾人,為首的一名男子皮膚黝黑,骨瘦如柴,樣貌甚醜,從外表來看,估摸著有四十餘歲。
那男子不但樣貌奇醜,而且嗓音粗糙,隻聽得他道:“閣下就是瓦崗派的方掌門吧!”那聲音如鋸木發出的“嘈嘈”之聲,讓人耳朵都快發毛起繭子,
方坤瞧這男子的外形,連貌不驚人都算不上,心中不悅,冷冷道:“閣下又是何人?”
“黃誌承,難道你的手下沒有告訴你嗎?”黃誌承邊說邊舉起右手,手上拿著一枚銀色的令牌,正麵刻著的圖案是青龍,反麵是白虎,正是黃天神教有權者的信物。
“原來他就是黃誌承。”陸淩蕭暗道,“怪不得當日皇甫穎說他又老又醜,死活都不肯嫁給他。”
方坤又是一驚,舉棋難定,側過身問陸淩蕭:“你有黃天神教的令牌嗎?”
陸淩蕭點頭道:“當然有,隻不過在路上不小心丟失了,在下正擔心被外人撿到生出事端,不想果真如此。”
這個借口實在不算高明,方坤不由得開始對陸淩蕭的身份表示懷疑。而拿著令牌的男子雖然奇醜,但更符合江湖中傳聞的黃誌承的樣貌。
黃誌承指著陸淩蕭,冷冷的道:“聽說貴派有個假冒我黃某身份的人,想必就是他吧?”
陸淩蕭哈哈一笑,“真是賊喊捉賊,區區一枚令牌又能說明什麼?你敢不敢跟我到我嶽父大人那裏當麵對質?”陸淩蕭想以此故意拖延時間,好讓單義誠有充足的時間將失聯的瓦崗派弟子找回。
這時,一名手下在黃誌承耳邊輕語幾句。黃誌承又是一聲冷笑,“你嶽父大人?你說的是李茂貞吧!”黃誌承身邊的同伴哄堂而笑,笑聲之中滿是譏諷。
陸淩蕭更加驚詫,黃誌承不僅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還知道了自己和夏婉柔交好,是以如此取笑。那日在河東城郊外,夏婉柔和李存孝以及江湖中人爭奪秘籍,自己護花心切,想必是被其他人看出了些跡象,於是添鹽加醋,甚至造謠生事。
才子佳人,成雙成對,本是美事一樁。但到了黃誌承這裏,卻當成是取笑別人的話柄,陸淩蕭不由得對此人多了幾分憎惡。
“李茂貞?”方坤徹底糊塗了,“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黃誌承拱手道:“方掌門,您被人給蒙蔽了,他是琴俠陸淩蕭。我身旁有兩人是我嶽父大人皇甫辰的家仆,他們可以作證。”
那兩名家仆走上前,指著陸淩蕭叫囂:“他真的是陸淩蕭,前些日假意去府上提親,還救走了關在地牢裏的人,其中就包括單義誠。”
方坤驚問道:“你說單義誠逃脫了?這怎麼可能?”
眾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頓時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陸淩蕭,但陸淩蕭仍然毫無愧疚和畏懼之色。方坤感到左右為難,雖然已有十之八九可以肯定陸淩蕭是假冒的,但萬一……
恰在此時,瓦崗派外出尋找方彤的弟子回來了,方坤連忙問道:“可找到了小姐的下落?”
為首的女弟子搖了搖頭,“小姐暫未尋到,但我們找到了失蹤的幾名弟子,他們被人綁著,關在了鎮上的一間茅屋內。”
方坤大為失望,連連道:“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分頭去找!”
那四名被關的弟子上前道:“啟稟掌門,白一塵被單義誠給救走了。”
方坤驚聲道:“單義誠?他回來了?!”看來黃誌承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