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存孝去央求李嗣源,李嗣源推脫做不了主。去跟李克用講理,李克用更是惱羞成怒:“陸淩蕭不僅不知好歹,還心懷不軌,以後和他斷絕來往,不準跟他接觸!”
李存孝鬱鬱寡歡的回到了府上,躺到床上,仔細思量,才發現自己表麵上風光,卻沒有幾個真心的兄弟和朋友。如今的處境無異於四麵楚歌,要想救出陸淩蕭,簡直是難於登天。
翌日正午,李存孝一直躺在床上,沒有下床。府上的丫鬟端來洗臉盆,輕聲叫道:“少爺,該起來洗漱了,待會兒還要用午膳呢。”
卻見李存孝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丫鬟心驚:“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上前去看望,卻發現李存孝額頭上不停的冒虛汗,用手去觸摸其額頭,卻發現額頭發燒。丫鬟恐慌萬狀,跑到屋外喊道: “快來人啊,少爺病倒了!”
仆人們紛紛趕來,有的噓寒問暖,悉心照料,有的去請大夫。
自從上次議事之後,李克用就命李存孝整頓兵馬,討伐占領邢州、逼近河東的朱溫,卻發現李存孝遲遲未有行動。怒氣衝衝的李克用責問陪同李存孝出征的將領:“存孝到底在搞什麼鬼,要是延誤戰機,你們都得跟他一起受罰!”
其中一位將領回道:“大帥息怒,末將聽聞十三太保突然病倒了,好像病的不輕……”
李克一屁股坐了起來:“什麼,孝兒病了?怎麼沒人來通告我!快,備馬,本帥要去看望孝兒。”
說完急忙走了出去,又對身旁的侍從說道:“帶上最好的大夫!”於是急匆匆的騎上馬,疾奔而去,連轎子也不坐。
李存孝躺在床上,臉色煞白,李克用幾乎是衝進了屋內,看到床上病怏怏的李存孝,甚是心疼。
“孝兒,你感覺怎樣了?”李克用坐在床頭,給李存孝蓋好被子。
李存孝叫了聲“義父”,欲起身行禮,卻被李克用用手擋住,“你好好休息,千萬別亂動!”
屋內有幾名大夫跪在地上,李克用低頭問道:“十三太保病情如何?”
大夫戰戰兢兢的答道:“十三太保脈象紊亂,氣血不順,想必是心中鬱積過多引起的……”
“那到底要不要緊?”李克用追問道。
“十三太保長期積鬱,導致身子虛弱,要想好起來,恐怕……恐怕要調理好一陣子。”
“胡說!”
李克用發瘋似的吼道:“他是本帥的戰神,本帥不準他有事,他也不能有事!”
又轉過頭,輕輕地撫摸李存孝蒼白的臉,“孝兒,你不用怕,有義父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幾顆碩大的淚珠從李存孝的眼角流出,順著臉頰流到了發際。之前還在想,自己從小就是個孤兒,沒人疼愛,沒人教養,義父雖然收自己為義子,隻不過是利用自己為他賣力,可如今從他關切和緊張的神情中看得出,他是真心實意疼愛自己的。也許是因為他粗暴急躁的性格,也許是因為他特殊的地位,才讓自己沒有感受到他的愛。
“義父,你不用擔心,孩兒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李存孝嘴唇毫無血色,卻露出了幸福的笑意,“孩兒還要為義父出征殺敵呢!”
李克用雙手握著李存孝的手臂,歎了口氣,“你還是好好靜養吧,出征的事你先別想了,義父派別人去也是一樣的。”
“可是,義父……”李存孝一著急,咳嗽了幾聲。
李克用拿著裝有水的碗,遞到李存孝的嘴邊,“別急,先喝口水。”
待李存孝喝完水後,李克用轉而一想,問道:“孝兒,大夫說你積鬱過多,你到底有什麼難處或心事,不妨跟義父說,義父定會替你做主!”
聽李克用這麼一說,李存孝心情大為好轉,緩緩道:“義父如果答應了孩兒,孩兒將會終生感激義父的恩德!”
“有什麼事,你盡管快!”
李存孝抿了抿嘴,油然道:“義父能不能把陸淩蕭放出來,他本來就是無辜的,還有陸淩蕭的姐姐陸紫霖,她也被四哥抓起來。”
李克用沉吟半刻,輕聲道:“這件事義父就暫且答應你,隻不過你竟為這事而抑鬱,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