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信壯起膽在李克用耳邊輕聲說道:“義父真的打算放了陸淩蕭?如果他懷恨在心,將會帶來諸多麻煩……”
李克用略一遲疑,但又說道:“本帥豈是出爾反爾之人!來人,帶陸淩蕭出去,請個大夫看看。”
陸淩蕭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被兩名侍衛攙扶了出去。
“存信,你把陸紫霖關在哪?”
李存信內心自思道:“陸紫霖是陸淩蕭最大的弱點,如果把她交出去,就奈何不了陸淩蕭了。”於是笑道:“義父請放心,陸紫霖在孩兒府上做客。陸姑娘乃嬌貴之軀,這暗黑的牢房可不適合她。”
“做客?”李克用將信將疑。
“沒錯!”李存信堅定答道,“孩兒有個請求,還望義父成全。”
“說!”
“孩兒初見陸紫霖,就被其冰清玉潔花容月貌所吸引,對其愛慕不已,希望義父做媒,讓孩兒迎娶陸姑娘。”
李克用吃驚不小,沒想到李存信會有這樣的請求,“你剛把陸姑娘的弟弟打傷成那樣,人家肯嫁給你麼?”
李存信微微笑道:“所以孩兒才央求義父。有義父替孩兒做媒,事情哪有不成之理?陸姑娘嫁給孩兒後,我們和陸淩蕭就是一家人了,不僅可以冰釋前嫌,陸淩蕭還會一心一意的效忠義父,豈不是兩全其美?”
李存信講得天花亂墜,李克用聽得眉飛色舞,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於是答應了李存信的請求。
陸淩蕭躺在床上昏睡了兩天,一醒來發現李存孝守在身旁。陸淩蕭試著起身,卻痛不堪言,胸前的皮肉和筋骨就像要裂開一般。
“蕭弟,你醒啦!今天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但是千萬別亂動,大夫已給你的傷口敷過藥了,相信已無大礙。”
陸淩蕭看了看四周,幹淨整潔的床鋪,寬敞明亮的臥室,體貼入微照顧自己的李大哥,這一切恍如隔世。
“李大哥,這是哪裏,我不是在……”
李存孝把藥端了過來,粲然笑道:“這裏當然是我府上的客房了,你前些天……”說到這裏,李存孝的笑容散去,劍眉皺起,仿佛萬裏晴空忽然烏雲密布。
“唉,不說了,你快把藥喝了吧!”邊說邊舀了一勺子湯藥遞到陸淩蕭嘴邊。
陸淩蕭抓住李存孝的手,問道:“我姐姐呢,怎麼沒看到她?”
“陸姑娘?”李存孝有些支支吾吾,“你放心,她過得很好……”
陸淩蕭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使勁了渾身力氣坐了起來,準備下床。
李存孝一把將他拉住,“你傷口還沒複合,還不能走動……”
“不,我要去找我姐姐,你不要攔著我……”陸淩蕭甩開了李存孝的手,像喝醉了一樣,東倒西歪的朝門口走去。
李存孝點了陸淩蕭的穴道,將其扶上床躺下,鄭重其事的說道:“蕭弟,你要相信李大哥,陸姑娘一定沒事的。如果她看到你傷成這樣,一定會很心疼的。你安心養傷,等傷好了以後,再陪李大哥痛飲二十大碗。”
李存孝朝陸淩蕭莞爾一笑,就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吩咐幾個仆人照顧陸淩蕭。
李存信府內。
陸紫霖在李存信府上接連住了好幾日,身邊總被一群下人跟著,還不準走出府上的大門。雖說吃穿不愁,還被許多下人伺候著,陸紫霖卻如坐針氈,時刻惦記著弟弟的安危,卻無法獲知任何音訊。
氣急敗壞的陸紫霖把後院花圃裏的盆栽都踢翻了,下人們阻也阻擋不住。李存信的發妻王夫人聽聞聲響後趕來,見陸紫霖如此刁蠻任性,罵道:“你這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別以為自己有幾根羽毛就是鳳凰了。要是你再敢這樣放肆,小心我毀了你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