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們。”仇南蕭從牆邊暗門快步而出,大聲喝道。
洛憶也不驚詫,嬌笑一聲:“偏是不放,又如何?”
不待仇南蕭再開口,洛憶已經以三指作爪狀朝著仇南蕭喉間猛力襲去,步速之快,叫旁的幾人心都懸了起來。仇南蕭也不遲疑,抹開隨身的折扇一擋,隨即俯身向洛憶腰間發以掌勁,洛憶受力,連忙踢起一腿欲向後旋身,動作之間紅袖一揮,袖中指間一枚暗器極速而出,方向正朝仇南蕭下身。
見此情形,旁的三人盡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洛憶心知,他們定是沒想到自己會使出這樣的招數。畢竟普通女子都不似自己這般大膽,盡挑些重要部位攻擊。
仇南蕭用折扇將她擲出的暗器擋開,而她趁著這一空擋,退到了三步開外。隻見洛憶將雙手同時抬起,舉過頭頂,反手以手背相對,手臂如同流水一般柔柔舞動,嫣紅水袖中隨之流過數道銀光,支支利刃綿綿而出,然後似離弦之箭般朝著仇南蕭直射過去。
見此情形,仇南蕭急忙將隨身佩劍拔出,氣勁全數灌注於劍刃之上,聚氣挽出一套劍花以內力波流把麵前暗器盡然裹進螺旋狀轉動的氣勁之中,一鼓作氣返衝往洛憶的方向。洛憶沒料到這來得突然的一招,隻得快步挪身躲避,同時又以水袖揮舞抵擋,免受暗器傷害。
百般危機之時,忽聽得一聲異響,是木頭物什落到磚石上的動靜。
洛憶低頭一看,正是秦逸文贈與她的桃木梳篦掉落在地,想來怕是方才挪身躲避時從腰間落出。此時此刻她也不知是如何思量,全然不顧迎麵而來的利刃攻擊,反而匆忙俯身去拾那桃木梳篦。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數道暗器劃在洛憶身上留下點點觸目驚心的暗紅,接踵而來鑽心的疼痛叫她眉間緊皺。
“洛憶姑娘!”年錦急聲喚道,擔憂之情顯露於麵上,倒讓秦逸文與明初胤二人一陣詫異。
秦逸文心中也是焦急萬分,奈何無法從鐵籠中脫身,隻得大聲道:“求兄長別為難洛兒,她今日待我們並無過分之舉。”
聞聲,仇南蕭收了氣勁,淩空的暗器落了一地。他疾步向前,提起佩劍以力破開了鐵籠,將三人救了出來。
秦逸文與年錦方一出鐵籠,瞬步便至洛憶跟前。眼見著洛憶滿身盡是被花瓣劃傷的一道道小口,卻又束手無策,急得都快掉了男兒淚。
明初胤也隨其後緩緩走了過來,隻是似乎有所察覺一般,眼中顯露質疑的神色。
洛憶看著秦逸文和年錦在一旁焦急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眼神一轉,卻望見仇南蕭站在一邊,眼中神情狠戾,像是巴不得立馬將她手刃於此。忽然身上傷口又是一陣疼痛,把洛憶的思緒拉了回來。眼下哪裏是思索這些的時候,就算受了傷又如何,決不能讓他們將自己帶出天陵。
念及此,洛憶強行支起身子,秦逸文見狀連忙伸手欲扶,卻被洛憶一掌擊倒在地。這一下子是誰都沒有料到的,趁著眾人探看秦逸文傷勢之際,洛憶悄然起身,強撐著挪身進了暗門之中。
仇南蕭方要追去,門卻已經合上再打不開。一行人隻好作罷,帶著受傷的秦逸文離開了天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