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基督山伯爵》畢竟是全世界通俗小說的扛鼎之作,大仲馬也因此被後人美譽為“通俗小說之王”。這本曆史傳奇的通俗小說給大仲馬帶來的巨額稿酬,也是巴爾紮克、雨果們不能望其項背的,這使原本就豪爽大方、揮霍成性的大仲馬生活更加奢侈。有一次,一個朋友請他捐出50法郎埋葬一個剛去世的地主管家,大仲馬哈哈大笑著拿出100法郎,說:“去埋葬兩個地主管家吧!”當時,他早已以“基督山伯爵”自居,並已在聖日耳曼昂萊山腳下瀕臨塞納河的地方買下一大塊地皮,準備建築他夢想的豪宅——基督山城堡。當建築設計師告訴他城堡造價需要20萬法郎時,這位“伯爵”大人豪放地說:“但願比這更多一些!”基督山城堡於1847年7月25日竣工,建築非常符合大仲馬所要求的華麗風格,內部裝飾也體現了他的作家身份。那些窗簾的銀質掛鉤上吊著他所喜歡的莎士比亞、歌德、雨果等大文豪的雕像;他自己的一尊半身雕像則安放在門廳的正中央,並且在雕像的底座上刻了一行字:我愛愛我的人。從此,大仲馬經常在城堡裏大宴賓客,飲酒作樂。可惜好景不長,幾年工夫,大仲馬就把自己的財產揮霍一空,不得不把城堡拍賣給他人。
大仲馬68歲時停止寫作,並非他厭倦了創作,而是因為他愛上了一個漂亮的美國女演員阿達·孟肯。風流了一輩子的大仲馬,一下子認定了光彩照人的阿達·孟肯就是他此生的歸宿,他要在有限的餘生裏認真地享受一下真正的愛情。不幸的是,阿達·孟肯在一次演戲時從飛馳的馬上掉下來摔死了。埋葬了自己的心上人之後,喝得醉醺醺的大仲馬在晴空下打著一把藍色的雨傘,來到兒子小仲馬家裏,一坐下就大聲說:“我的孩子,我是到你這兒來等死的。”
半月以後,大仲馬去世。
2002年,經過一番討論,大仲馬的遺體遷移到巴黎的先賢祠。
短篇小說之王莫泊桑
居伊·德·莫泊桑(guy de maupassant,1850—1893)是19世紀後半期法國優秀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一生創作了6部長篇小說和300多篇中短篇小說。他的文學成就以短篇小說最為突出,被譽為“短篇小說之王”,對後世產生了極大影響。
莫泊桑出身於一個沒落貴族之家,他的祖輩都是貴族,但到他父親這一代沒落了,父親做了交易所的經紀人。他的母親出身於書香門第,愛好文學,經常對文學作品發表議論,見解獨到。莫泊桑出生不久,他的父母由於經常鬧矛盾而分居了,他和母親住在海邊的一棟別墅裏。
幼年時的莫泊桑喜歡在蘋果園裏遊玩,在草原觀看打獵,喜歡和農民、漁夫、船夫、獵人在一起聊天、幹活,這些經曆使莫泊桑從小就熟悉了農村生活。從童年時代起,母親就培養他寫詩,到兒子成為著名作家時,她仍然是莫泊桑的文學顧問、批評者和助手,所以他的母親是引領他走上文學創作道路的第一位老師。
另一位為莫泊桑走上文學道路打下基礎的是他13歲在盧昂中學學習時的文學教師路易·布耶。路易·布耶是一位著名的巴那派詩人,他經常指導莫泊桑進行多種體裁的文學創作。
1870年,莫泊桑中學畢業後到巴黎入大學學習法律。這一年普法戰爭爆發,他應征入伍。在軍隊中,他親眼目睹了危難中的祖國和在血泊中呻吟的兵士,心裏十分難過,他要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寫下來,以激發人們的愛國熱情。1871年,戰爭結束後,莫泊桑退役回到巴黎。
1878年,莫泊桑在教育部工作之餘開始從事寫作。那時,大文學家福樓拜成為莫泊桑文學上的導師,他們兩人結下了親如父子的師徒關係。福樓拜決心把自己創作的經驗傳授給莫泊桑。莫泊桑非常尊重嚴師的教誨,每篇習作都要送給福樓拜審閱。福樓拜一絲不苟地為他修改習作,對莫泊桑的不少作品表示讚賞,但勸他不要急於發表。因此,在19世紀70年代裏,莫泊桑的著述很多,但發表的卻很少,這是他文學創作的準備階段。
莫泊桑敏銳的觀察也是令人稱道的,自從他拜師福樓拜之後,每逢星期日就帶著新習作,從巴黎長途奔波到魯昂近郊的福樓拜的住處去,聆聽福樓拜對他前一周交上的習作的點評。
福樓拜對他的要求非常嚴格,首先要求他敏銳透徹地觀察事物。莫泊桑遵從師教,逐漸善於“發現別人沒有發現過和沒有寫過的特點”。後來,當他在談到作家應該細致、敏銳地觀察事物時,說:“必須詳細地觀察你想要表達的一切東西,時間要長,而且要全神貫注,才能從其中發現迄今還沒有人看到與說過的那些方麵。為了描寫燒得很旺的火或平地上的一棵樹,我們就需要站在這堆火或這棵樹的麵前,一直到我們覺得它們不再跟別的火焰和別的樹木一樣為止。”
一次,福樓拜還建議莫泊桑作這樣的鍛煉:騎馬出去跑一圈,一兩個鍾頭之後回來,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記下來。莫泊桑按照這個辦法鍛煉自己的觀察力有一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