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歸屬感(2 / 2)

看曲姐帶著一臉猥瑣憤憤不平的這樣說話,就讓我產生抵觸情緒,我不是為朱禹抱屈,而是反感曲姐對西畫的認識和她猥瑣的言談。雖然我一直學的國畫,對西畫的了解不深,但我還是很反感曲姐把裸體畫和作畫人的品行聯係在一起,因為他自己就是那種隻許州官放火的人;至於什麼股權不股權的,對一個來自小地方又涉世不深的我來說,還是一個陌生詞彙陌生的領域,我不可能了解它背後所代表的權利和利益,也不可能聽懂曲姐話裏的意味。

還有,她說的“餐飲部的小姑娘”裏有我落落姐,落落姐怎麼會是那種人呢?所以在被曲姐“科普”過後,我依然還是相信安先生曾經說過的,朱禹很優秀。

“股權能做什麼?它能和藝術有什麼關聯?畫裸體像在西畫裏是很平常的事。你怎麼會有這樣俗氣的聯想?”雖然不懂油畫,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

“哎喲,你以為你高雅啊?我就不信雞窩裏能飛出鳳凰來!連股權都不懂,還跟我談什麼藝術?你懂藝術?那你說說藝術是什麼?不就是畫畫嗎?幹嗎非畫裸體人?藝術家不過是套用好聽的名目搞色情交易,朱經理也不過是披著藝術外衣的色狼!你可要小心點,朱經理喜歡拈花惹草,梅小姐可是整治美女的專家,把你放客房部就是別有用心!”

“是你想多了!”

“嘖嘖,告訴你這些可是為你好,他要有非分之想你可要防著點;如果你也想著到他麵前爭寵,就描眉畫眼吸引他注意,得著機會夠著他別忘了感謝我指點你。看到沒,前排那幾個打扮的那麼風騷,不就是想勾引他嗎?”

“大家安靜,朱經理來了!”

曲姐立即放下話題,踮起腳跟,像鴨子似的伸著脖子往前看,眼睛奕奕閃爍,臉因充血變的黑紅,和她剛才對朱經理的批評判若兩人。前排服務員人牆一樣筆直的站在那裏,不解風情的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晃動著,嘴裏小聲嘀咕:“這些騷婊子,怕我搶了風頭啊!”那種姿態讓我不屑又感到可笑。

“你說了半天,到底哪個是朱經理啊?”

“走在前麵的那個就是!”

隔著大廳的玻璃門隱約看見走來幾個人,前排的門童拉開大門,我一眼看見走在前麵的那個人,和我想象中的朱經理真是大相徑庭,他太年輕了。

從單飛雄到朱禹,他們不斷刷新我的定式思維——總經理也可以很年輕,如果單飛雄給我帶來衝擊,朱禹就讓我不屑了。

“他呀,你真把個豬頭當成個人物了!”

“你怎麼這樣稱呼他?難不成你們見過?”

“見過,還坐過他開的車,以為他是司機呢。”

“喲,到底年輕,勾搭的真快!快說說你是怎麼設法坐上他車子的?”

我立刻沒了搭理曲姐的興趣,也不想回答她的問話。

“嘖嘖,還當秘密武器保留?”曲姐撇撇嘴,“別以為自己多清高,鴨子和田雞一樣叫呱呱!”

晨會結束,大家沒有立即散去,站在那目送朱經理他們離去。朱經理帶著萬人迷般的微笑走過來,我才注意到他笑的時候上唇收起來,牙齒連同牙齦都暴露出來,一下讓我倒了胃口。原本就對他不符合我們審美標準的小麥膚色不感冒,這下更不能把他歸到帥哥一類了。

他經過隊列邊緣我的身邊時,輕輕說了句:“怎麼樣?不介意把你介紹給梅小姐吧?”

看我臉上露出反應遲鈍的疑惑表情,他勾起一邊嘴角,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湊近我耳邊輕聲說道:“別以為自己漂亮就自以為是,她可是整理美女的專家!”說完還笑尤未盡的向我擠一下左眼,仿佛說的是我們之間一個心有靈犀的秘密;又好像在昭告什麼,看見什麼非笑不可的可笑之事。

幾十雙追隨朱禹的目光瞬間聚向我,費明不解的眼神夾雜在男孩子一片看好戲的眼神裏。黎落落怔楞、驚懼和不敢相信的眼神,在一群女孩子的憤怒中顯得微乎其微,她們似乎要用聚光自燃的方式讓我自己消失的幹幹淨淨。

我看向黎落落,倆人目光一經接觸她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