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工作的路上曲姐像跟我結了仇似的不理人,嘴裏還不幹不淨罵罵咧咧的,和她說句話就跟吃槍藥似的對著我。
我知道這是因為剛才晨會上朱禹那一笑的原因。如果剛才朱禹是對她笑的,那我這會耳根子一定不得清淨,就像現在一樣,但聽到的至少不會是罵人話。
知道她生氣的因為,我才懶得理她這種隻許州官放火的人,做好工作不被梅小姐挑刺才是首要的,空餘的時間我還要畫畫,畫美女畫帥哥,讓他們穿我設計的服裝。我把他們畫在地上,墩布一拖就不見了,並樂在其中。
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向黎落落解釋朱禹的微笑事件。黎落落是我在希爾頓帝豪酒店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和她很投緣,很珍惜和她之間的友誼。
中午就餐時,黎落落一改平時對我的熱情,見我進去她立即從旁邊繞過我走了;晚上和她迎個對麵,她竟然無視地走過去,讓我心裏產生很大的落差,不習慣也很不是滋味,要給她一個解釋的念頭更加強烈。
我想利用午餐的充裕時間,當我中午趕去就餐,餐廳裏隻寥寥幾個人,費明見我來了向我招手,我裝好飯在他身邊坐下,沒滋沒味的扒拉著飯菜,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他的問話。餐飲部過來幾個人,其中一個豐腴點的女孩兒往我身邊一坐,一把推開我麵前的菜盤,審問似的開口了。
“就是你叫陶紅的吧?”
她一臉鄙夷地看著我,讓我沒了回答的興趣。
“朱經理晨會時為什麼會對你笑?你和他怎麼認識的?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不老實交代,就不是不能安穩吃飯這樣的小事了!”
“朱經理笑關她什麼事?要問你也該去問朱經理啊!”費明推開碗筷,和她嗆上了。
“費明你說的真好,我們問她關你什麼事?你也看看自己是誰,也有你來這管閑事的份?”說著她掐起我的胳膊,“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我使勁掙脫鉗製我的手,費明騰地站起來,把我護在身後。
“怎麼?還想打架?還想玩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誰!”
“你們想把她怎麼樣?”
“我們都是女同胞,還能把她怎麼樣?”她看著費明捏起的拳頭,衝門外喊:“保安!保安呢?這裏有人想打人啦!”
見保安來了,我拉著費明強製按他坐下,把碗筷塞進他手裏讓他繼續吃飯,自己拉過菜盤把沒有吃完的飯吃完。
“整個就一飯桶,還配跟我們爭?褚琳也太高估她了吧?我們走!”
餐飲部的人甩下一句話,帶著人走了;保安轉了一圈,見沒什麼事也走了。
“這些人就欺軟怕硬,你小心點。”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我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下晚班正準備找個地方休息,那幾個人看到我又圍了上來。
“我們的問題就那麼難回答嗎?”
“不老實回答今晚就別想走!”
“是不是不好意思說啊?”
不知道她們哪來這麼囂張的氣焰,但是她們太好奇了,這對她們不是好事情。
“正如你所說,我是不好意思說這些無聊的事,認識朱經理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朱經理,隻當他是隻豬,經曆了,所以,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說的這是什麼話?”
“她說朱經理是隻豬……”
“她敢藐視朱經理?反了天了!”
立即有人上前揪住我:“走,找梅小姐去!不把她製的服服帖帖,梅小姐就不叫梅小姐了!”
“為什麼不找朱經理?和他當麵把話說清楚,也讓你們知道我是實話實說。”
如果她們知道晨會後朱禹悄聲說的話,是不是會覺得特別解氣?隻是她們太糾結於朱禹迷人的笑容了。
“她還嘴硬!”
“看她狂的,不就因為朱經理朝她笑了嗎?”
這句話像根導火索,把她們的嫉妒心連同對偶像的崇拜愛護都激發出來,對我拉扯推搡。正當我狼狽萬分,黎落落大喊一聲:“你們放開她!”
在她們被喊聲鎮住片刻,黎落落分開眾人,把我護在身後:“誰給你們的膽量和權利,敢在這裏攻擊酒店的員工?”
“是她不好,先說朱經理壞話的!”
“即便這樣,也該朱經理處理,輪不到你們越級發揮。陶紅,跟我來。”
黎落落拉著我就走,我感激地喊一聲“落落姐”,她卻並不搭理我。她拉著我坐上末班車,一直到她租住的小閣樓,一個簡陋的小窩,我不僅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