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情義一愣,急忙道:“千真萬確?紅姑若是幫我找到小音妹妹,一百個條件我也答應你。”
秋浩渺道:“不用一百個,隻用一個。”
武情義道:“那是什麼條件?”
秋浩渺鄭重道:“我要你發誓當你見到你的小音妹妹後,不許告訴他你就是‘君兒’,你此生也不許娶你的小音妹妹為妻。”
“為什麼?”武情義脫口而出。隨即他心頭一震,“難道,難道她早已知道我就是君兒?”一種百感交集充斥在他的內心,他說不出來話來。
秋浩渺背轉了身子去,繼續看著窗外。
“為什麼?”月嬋娟回頭,“為了情兒。你難道還不明白情兒對你的心意?你若是娶了你的小音妹妹,依情兒的性情,她還不一輩子傷心到老?這不是天姑要你答應的條件,這是我的主意。你倒是想得挺美,一麵要我們幫你找到你的小音妹妹,一麵還要傷害情兒,這可能嗎?你答不答應我的條件?你若不答應的話,我也就沒法子找到你的小音妹妹了。”
武情義歎了一口氣,道:“我隻是一心想找到小音妹妹,誰說要娶她為妻了?隻要你們幫我找到小音妹妹,我一定答應這個條件。你們這麼說,莫非是有了小音妹妹的消息?”
月嬋娟道:“這倒沒有。不過能找到鬼影門,也就能找到你的小音妹妹了。”
武情義道:“聽獸地的人說,鬼影門不是被少狼主和蛇蠍老仙殲滅了嗎?鬼影娘子也失蹤了。”
月嬋娟“哼”的一聲,道:“你曉得什麼。”
秋浩渺從武情義手中取過兩個同心鎖,道:“要找到你的小音妹妹,還得靠它。”
日暮色晚,飛行機映著夕陽的餘暉在山峰中穿行。
秋浩渺看著窗外的景致入了神。武情義也不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覺心中震動。
離此山不遠之外,那天空中滿布著塵灰,黑色的煙雲仿似永遠褪不掉顏色,黑色之中便是無盡的焦土和廢墟。
此處竟然離核化之地不遠了。
秋浩渺仿佛又回到了那武城大撤離的時刻。
高遠的山峰瞬間遮住了視野,隱去了核化之地的煙雲。飛行機穿過一重重錯落的山峰,繞過一遭陡崖,前麵便是洛神穀了。
穀中幽靜,草木青綠,兩壁山崖,枯藤老樹,中間一條河流,流水潺潺。
一座剛搭建不久的木房子正建在流水邊。飛行機停落在屋前,艙門一開,秋浩渺、武情義、月嬋娟、月朦朧跳出艙門。
木屋門“吱呀”一開,一個白色的身影邁出門檻,看見是秋浩渺等人,嘻嘻一聲笑,便奔了過來。
武情義一時愣住了。這清脆悅耳的笑聲,這甜美可愛的笑容,真的就是她!她一身淨白的衣裳,粉色的裙子,好看的身形,美麗的容貌,沒有吊墜,沒有釵環,柔發梳洗得齊整,用白娟係著,還紮著幾條細細的辮子,雖然長大了這麼多,但難道不就是白小音——他十年未見的小音妹妹嗎?
眼眶頓時被淚水濕潤了,武情義立即閃身到秋浩渺身後躲了起來,不想被人發現他的淚水。
白小音輕柔奔上前來,口裏叫道:“天姑!嬋娟姐姐、朦朧姐姐!你們終於來了!”她說著張開雙臂撲入秋浩渺的懷裏,不覺落淚。
秋浩渺展顏一笑,將白小音摟在懷中,撫著她的柔發道:“小音,你娘好些了嗎?”
“什麼?難道紅姑早就找到小音妹妹了?”武情義心中又是一震。
“我娘傷得很重,昨日嬋娟姐姐替我娘療了一整日的傷,暫無性命之憂,現在又昏睡過去了。”
“難道,難道梅姨也在這兒,而且受了重傷?”武情義心中湧起一陣歡喜,同時一陣難過,險些癱倒在地。
白小音說話時,忽然發現了站在秋浩渺身後的武情義。
她不覺微蹙眉頭,睜大兩隻眼睛仔細看著武情義,詫異地撫摸柔發問:“天姑,這位哥哥是誰,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好熟悉啊,但又想不起來似的。”
武情義早已拭去淚水,假裝不認識地笑吟吟看著白小音,月嬋娟急忙向他使了個眼色,武情義慌忙道:“這位妹妹,我們怎麼可能見過?我正是覺知尊者的師兄——武書生。”
月嬋娟一個不快的眼神向他飛了過來,好似再說“你竟敢說你是我的師兄?”月朦朧則輕笑了一聲。
白小音有幾分詫異,喃喃道: “武書生?”好似在回想著什麼,然後笑道,“武哥哥,你也姓武呀,我小時候有一位好哥哥也姓武,隻是------隻是------”她露出傷感的神情,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