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氣如潮水般湧向奎牛,靠近點都能感覺到絲絲風拂。向陽剛在他身邊修煉過,試圖借機多吸收些元氣,哪知感應出來的元氣根本就吸不進體內,都被大水牛奪走了,看來修煉還真沒有捷徑可走啊。
他走到巨榕邊緣,隨意找了個地方蹲下,閉上眼再次把今天的所見所聞整理了一遍,這裏的世界很有可能並非自己原先所假設的封神世界,或洪荒世界,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但牽涉到其中的人名卻有點熟悉,唉,情況越來越複雜了啊。
可以肯定的是這裏是個小世界,叫天鍾世界,奎牛是從仙界來的,那麼他們說的那口鍾是什麼鍾呢?還有那個陛下又是誰?最關鍵的時候大水牛應該是被鬼上身了,不對,是被那個陛下控製了,或者說大水牛已成了那個陛下,好亂,反正就那麼個意思。
總之,現在沒搞明白的是陛下是誰,鍾是什麼鍾?據他所知,古老的神話傳說中最著名的陛下有三個,一個是玉皇大帝,貌似跟大水牛扯不上關係,先排除,剩下的就是妖族的帝俊跟東皇太一,但這兩個都不知死了多少萬年了,也排除……
那口鍾,那口鍾……向陽突然渾身一震,猛地睜開眼,他穿越前鑰匙環上就有個小指頭大的小鈴鐺,那是上小學三年級時幫父親上山幹活撿的,破破爛爛的,布滿鏽斑裂紋。當時小,啥都好奇,以為撿到了什麼寶貝,還傻樂了好一陣子,回家琢磨了半天,也就是個破鈴鐺,就隨手扔在自己放書的木箱裏。後來上初中了,有了幾把鑰匙,少年人都有幾分臭美,又把這個破鈴掛在鑰匙環上當飾物,此後,莫名的有了感情,鑰匙換了一把又一把,這個小鈴都一直掛在身上,當然,也僅僅當成個飾物。
難道鈴並不是鈴,而是鍾?大者為鍾,小者為鈴。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這個鍾?泥馬,這也太扯了吧……
這兩天怕打擾到大水牛療傷,小狐狸與向陽都小心的不敢弄出聲響,兩人很難得地和諧共處。
這日,天邊的晚霞映紅原野,向陽從修煉中醒來,小狐狸笑靨如花,正在大水牛身旁交談著什麼。他一下子心裏踏實了,這兩天雖然風平浪靜,卻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大水牛醒了,一切就不一樣了。立刻飛到大水牛麵前“嘎”了一聲,眼裏一片滿滿的欣喜。
也不知道奎牛到底恢複了多少,至少表皮的傷口已經愈合,看上去也很有精神。他看著向陽咧嘴一笑,忽然說道:“俺這有一門浴火訣,你要不要學?”
要,當然要學!向陽猛點頭,隻是幸福來的太快,有點懵。
“放鬆。”奎牛叮囑了一聲。他這種級別的大妖,誠心傳功,根本就不用什麼玉簡,更不用放血,一道神識打入向陽腦海,搞定。從始至終連手都沒動一下,前兩次就是耍他玩的。
待向陽短暫的眩暈過後,奎牛提醒道:“此浴火訣非同小可,你以後定要勤加修煉。”
向陽又是一陣點頭,表示遵從。
奎牛一翻手,忽然手指已捏著一塊白色小牌子:“這塊玉牌有俺一道元神烙印,俺還會在天鍾界呆上一些日子,等你修到妖力外放,遇到性命交關的危險時,可將妖力注入此牌中,俺會很快趕來。”
向陽心中咯噔了一下,這就要分別了嗎?自從那個陛下出現之後,他心裏就有這種預感,盡管如此,還是說不出的難受。
奎牛拿著玉牌對著向陽身體比劃了一下,手中冒起一片華光,玉牌急劇縮小,最後僅剩嬰兒小指甲蓋般大小,伸手一按,便鑲入向陽翅下皮肉。接著,又鄭重地說道:“你要記住,俺隻會救你一次,不是性命交關決不可亂用。”
向陽點了點頭,分別在即,胸口堵的慌,玉牌鑲嵌皮肉帶來的灼痛感也無心理會。
“走吧。”奎牛扭頭看向小狐狸,說罷,便邁步往樹外而去。
小狐狸跟上,走出巨榕,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向陽,又一陣小跑扯住大水牛褲腳:“牛哥,讓小烏鴉跟我們一起走好嗎?”
“他有他的路要走。”
向陽雙翅前張,對著大水牛背影默默作了一揖。
奎牛感覺到了他的揖禮,停下腳步,轉身指了個方向,道:“此去西南方,飛六千裏有座火山,那裏或許適合你修煉浴火訣。”他頓了頓,臉上現出幾分柔和,“你很聰明,很善於思考,也有心機,想來以後不至於吃虧,但你要記你要走的是強者之路,更要記住你是一個妖。”
乘大水牛停下,小狐狸忽然跑回,蹲下身抱著向陽說道,“小烏鴉,我知道你都是讓我的,你故意逗我開心。”她說著,鮮紅的嘴唇在向陽頭頂親了一口,“小烏鴉,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