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嬌小,一看就是女子的沒錯。
他就那樣定定的看著。
不敢彎腰去撿起。
那手指上的指環……手指上的指環為何會那樣熟悉?
猶記得,那個時候,他看到過那指環的。
就帶在那個手指上。
到底是誰的手,到底是誰的指環。
為何想不起來,腦海裏一片空白。
什麼也想不起來。
“噗……”
挽歌笑顏如花的小臉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在他麵前,她的情緒很少很少。
永遠都是笑的那樣溫和。
但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有了屬於她的脾氣。
那種脾氣,讓他感覺很難控製。
越是難以控製。
他就越是想要緊緊的挾持著她。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會在乎她。
她死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為何心裏會那樣痛。
撕心裂肺的痛。
“宮主?”
魂星見狀,趕緊上前一步。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搖搖欲墜的冷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為何會變成這樣?
難道自己當時,也做錯了什麼嗎?
那個時候,他隻是憐惜挽歌在天宮受到的痛苦。
卻忽略了,冷陌冰冷之心的底層對待挽歌的熱烈。
“下去。”
“……”
魂星想要上前的腳步。
被冷陌冰冷的語氣給止住了腳步。
他錯了。
這些年,冷陌不是沒有脆弱過。
隻是每次脆弱的時候,都隻是他一個人。
無人能知,那個殺伐嗜血的天宮宮主也會被情所困。
但如今困住他的……卻是一個叫扶挽歌的天宮少主。
當這裏隻是剩下冷陌一個人的時候。
他終究是忍不住的抱住了那條手臂。
用最快的速度,緊緊的抱著。
冷,真的好冷。
那手臂很冷,冷硬卻還是那樣白皙纖細。
“啊……”
空空山穀,響起冷陌歇斯底裏的仰天長吼。
那聲音是那樣淒厲。
也昭示著他這些年的錯誤。
他錯了,真的錯了。
一直以來,他都很在乎一個叫天月的女子。
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她活過來。
可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內心深處已經住進一個叫扶挽歌的女子。
那個女子,對天月的複活來說極為重要。
那是天月複活最為重要的棋子。
因為……天月活,挽歌就必須死。
挽歌的血液,是天月身體裏流動最為接受的溫和血液。
原本……
隻要等到那個秘籍,他就會毫無感情的殺了挽歌娶她血液。
可如今,他清楚的知道。
並不是因為沒了挽歌天月無法複活的悲痛。
切身體會到失去扶挽歌的痛。
……
當天宮的人再次見到冷陌的時候。
他已經是滿頭白發。
所有人都知道,冷陌得知少主的死訊後。
一夜白發……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衝擊。
讓原本為一頭青絲的他瞬間變成白發。
依舊冷豔妖治。
依舊冷的讓人不敢靠近。
但如今的他,卻是那樣半分力度也沒有的感覺。
“宮主?”
惜玉很是擔心的看著冷陌。
自從回到天宮後。
冷陌就一直抱著那隻手臂。
她們都聞到那手臂已經散發出異味。
可他卻依然緊緊的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