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就算是都入土半截。
還能如此不安分。
上次,挽歌和月夜的對話,終究是讓她忍不住再次踏進這裏。
竹葉在腳下沙沙作響。
挽歌一襲白衣,清然的出現在扇若君麵前。
“皇後?”
看到挽歌的那一刻,扇若君也很是詫異。
處於禮貌,這一次,扇若君身上的刺倒是收起不少。
但她的笑容依舊和以往一樣。
麵具的她,似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氣色比起上次,壞了不少。”
“……”
雖然是該幸災樂禍的話。
但不知為何,聽起來像是有些擔憂。
挽歌微微一笑。
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
夏衍已經盡力,但她的身子一直不見好。
整個輕月殿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
不管是補品還是藥膳,都已經是極品。
可挽歌的身體虧損的厲害,就如一個無底洞一般。
多少補藥下去根本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今日為何前來?”
見挽歌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扇若君很是自如的岔開了話題。
挽歌很自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你。”
“……”
挽歌的話,讓扇若君一愣。
完全沒想到,她會是這般的回答。
看她嗎?
自從她失勢後,誰用這個名義來看過她?
這個理由在扇若君看來,完全就是個笑話。
“我的時間,怕是不多了。”
“……”
終究,挽歌很是無力的說道。
這是她第一次將自己的命擺在台麵上來說。
但沒想到的是,扇若君是第二個知道的人。
第一個知道的,自然是瀾雨塵。
他看著她手絹上的血液,斷定她的時間不多。
所以很痛苦的將她送去了夏衍身邊。
如今,她很是無力的告訴扇若君,她的時間不多了。
“比起之前的氣色是不太好,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的不是嗎?”
“……”
“你是天下第一醫女,一定有辦法的對嗎?還有夏衍,他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挽歌看著扇若君奇怪的反應。
很是苦澀的笑了笑。
蒼白的小臉,依舊掩蓋不了她身上的絕美氣息。
就算是生病,也是一種病態美。
“將軍難道不知,醫者最大的悲哀其實就是無法醫治自己?”
“……”
她的話,讓扇若君最是悲哀。
作為一個將軍來說,最大的悲哀,就是無法擁有自己的成果。
那些年,在戰場上流了多少血。
但終究,這個江山不屬於她的。
這既是她的悲哀。
看著挽歌,苦澀的笑了笑。
“為何會來看我?”
明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不是應該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兒嗎?
出現在她的麵前,是為什麼呢?
“那些日子,你是我最敬佩的人,在最後的時間裏,自然是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兒。”
敬佩嗎?有意義嗎?
那個時候她們鬥的是水深火熱。
幾度她扇若君都差點要了她的命。
如此,她還是很敬佩自己嗎?
“將軍,你認為,人的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麼?如何活下去才有意義?”
“……”
如何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