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臨走時他沒有忘記找一塊較平的坡地將光頭大漢埋掉,臨埋前剝了他的衣服代替了那塊遮羞的獸皮,衣服雖不合身,將就著穿吧。
不知道走了多遠,反正是幾天幾夜,野外生存是沒問題,在又一個東方露出朝霞的時候,方路終於走出了山林,前麵是一片被晨霧籠罩的黃土坡。方路知道,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找到人家。
突然,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呼撕裂了山裏的寧靜!
這一聲慘呼像一道利劍劃破人的心髒,令人毛骨聳然。
方路雙目一亮,箭一樣的射向前方。
一匹高頭白馬繞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打轉,並時而用那碩大的頭顱拱拱血人,血人沒有半點反應,顯然已經死了。白馬大概也知道主人沒戲了,悲哀地仰首向天嘶鳴:“唏溜溜…”
遠遠的,一絲危險的信息湧進大腦,方路急忙刹住腳步,一頭潛伏進草叢觀察情況,危險信息來自前麵的土堆後,並伴有三股殺氣,不過這三股殺氣雖然淩厲但自己好像基本免疫。他覺得奇怪,個頭小了,力氣大了,眼睛亮了,難道感知能力也增強了?多年的習慣,他還是攥了攥砍柴刀凝神戒備,靜觀其變。
不久,土堆後走出三個提刀的漢子,走在最前麵的人臉上從額頭到下顎有道刀痕,像隻大蜈蚣斜趴著,一看就是個凶狠之徒。
“嘿嘿!”方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麼就爬出了草叢還向前迎去,並發出一聲冷笑,仿佛意識不受自己控製。
“刀疤臉”上下打量一下方路,接著向後掃了一眼,“原來是個小禿驢。”
他身後一個臉色陰沉的人越過“刀疤臉”,舉刀就朝方路劈來。
方路閃身讓開,順勢一個擒拿手將對方的刀奪下,心裏還在想,這些人是什麼人?殺人滅口?怎麼一個個玩著刀…小禿驢?小禿驢…突然大腦裏有一個意識強烈控製著自己,殺!殺!殺了這隻兔子…
迷糊中,方路割開了臉色陰沉人的喉嚨,緊接著砍柴刀沒有一絲花捎斜劈開另一個人的胸膛,鮮血濺得方路滿臉。
“刀疤臉”瞳孔急速收縮,震驚無比,他跟本就沒有看清砍柴刀是怎樣割開同伴的咽喉,又是怎麼劈開另一個同伴的胸膛,難道遇到魔鬼?“刀疤臉”顫栗了一下,撒腿就逃。
方路沒有追擊,而是在原地興奮地舞著砍柴刀,劈砍挑剁,掃刺抹擋…砍柴刀發出青色光芒,光芒繞著方路周身越擴越大,遠遠看去就像一個跳動的青色光球,而光球裏麵還有兩個熠熠發光的小星星——那是散發出森森戾氣的眼睛!一陣陣旋風從地上卷向上空,又從上空卷向地下,周邊一丈之內的花草寸斷。
白馬感受到危險,已經是躲得遠遠的,瞪著大眼看光球。
一套完整的刀法使完,方路才停了下來,又是一個激棱,像是從夢中醒來,狠狠地搖搖腦袋,有點不明白又似乎明白剛才所發生的事…
方路死勁搖搖頭,看著腳邊的屍體,又抬頭望向遠方,一絲憂慮襲上了心頭…
他發現這幾具屍體無論是衣著還是發型又或是武器,自己隻在電影、電視裏看過,離自己的年代很遠久。
“唉…”他輕輕地歎口氣,摸摸光光的頭,走到先前死去的那人身邊,彎腰解開死者係在背上的包袱,打開翻弄,包袱裏有幾件衣服,一小袋碎銀子,另外還有一封信,拆開信看,希望能從裏麵找到自己所需的信息,但稱謂也無落款寥寥數字的信讓他發暈:“鼠輩猖厥,奸魍當道,上天不佑,落入此境,常感愧疚!王爺素來大義,又是國戚,速起兵前來伐賊!”
是夢還是在演戲?唏噓了一會目光又落在地上。
這是一份密信,就是這份密信要了這人的命。也是可憐,任務沒有完成就死了,方路不禁同情起這個人來,心想幫他完成使命吧,卻又不知道送往哪裏,還是算了,學雷鋒沒機會,況且現在自己的命運都是稀裏糊塗。將信收好,把包袱係到自己身上,向白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