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我們還不能認為對一個格式塔的肯定性定義的問題還不能徹底解決,除非我們不要求這一定義是可行的、具體的、啟發的以及強迫屬於不同傳統的心理學家們(堅持原子論者,堅持機械世界觀者)接受它。有很多原因造成了這一困難,但我隻想討論其中的一個,即對曾經用過的論據的選擇。

格式塔心理學家主要是研究現象世界的組織結構,研究主要是機體外的物質“場”。應該指出,他們往往否認這一斷言。但是,正是機體本身才有最嚴密的組織結構和內部的相互聯係,像哥爾德斯坦所充分證明的那樣。

要探求組織結構法則的證明,機體似乎是最理想的研究對象。從這樣一種論據選擇,可以得到的另一優勢在於動機、意圖、意向、表現和方向的基本現象,在機體中都能更清楚地顯示出來。依據應對意向給症候群下定義立即創造出一種前景,能把那些相互隔離的各種理論統一起來,包括機能論、格式塔心理學、意向論(不是哲學目的論)、心理分析家和阿德勒學派所提倡的心理動力學以及哥爾德斯坦的機體整體論。

那就是說,正確定義的症候群概念能夠成為統一的世界觀的理論基礎,後者我們曾稱之為整體動力觀,並用它和廣義原子觀進行比照。格式塔概念也能成為這種世界觀的理論基礎,隻要它能像我們所指出的加以擴充,隻要它更著重研究人的機體和它的內在動機。

兩個在行為上不同的部分或征兆,由於有同一的意向,能夠相互替代,能夠做同一工作,有相等的出現可能,或可能以相等的概率或信心加以預測。

一個症候群的各部分是可以互換的,或在動力學的意義上是相等的,這意思是說,兩個在行為上不同的部分或征兆,由於有同一的意向,能夠相互替代,能夠做同一工作,有相等的出現可能,或可能以相等的概率或信心加以預測。

在一個歇斯底裏的患者身上,病症從這個意義上講顯然是可以互換的。在傳統的病例中,一條麻痹的腿可以被催眠術或其他暗示療法所“治愈”但後來卻幾乎是不可避免地要被其他症狀所代替——或許是一隻麻痹的手臂。在弗洛伊德學說的全部著述中,也可以遇到許多對等的症狀。例如,對一匹馬的恐懼可能意味著或代替著壓抑下的對父親的恐懼。

對一個有安全感的人來說,在表現同一件事,即安全感這一意義上的所有行為表現都是可以互換的。

在前麵所提到的安全型激進主義的例子中,幫助人類的一般願望最終既可能導向激進主義,也可能導向慈善或對鄰居的仁慈或對乞丐和流浪者的施舍。

在一個待測的病例中,如果隻知道被測者有安全感,我們就可以肯定無疑地預言,他會有某些仁慈或社會公益心的表現,但卻無法確切地預測表現情況或表現方式。這種對等的症狀和表現形式可以說是具有互換性的。

期望要建立在現實之上

另一類事實和價值的整合來自我們稱之為接受的態度。在這裏,與其說融合來自現實的改善、是的改善,不如說來自應該按比例的下降,來自對期望的重新確定,使期望更接近現實,因而更有可能達到。

這時我們對於自己過於完美的要求,我們對於自己的理想形象在頓悟中破裂。當我們容許自己也有某些怯懦、妒忌、敵意或自私的觀念時,那完美勇士、完美母親或完美邏輯家和理智者的自我意象就會崩塌。

這通常是一種令人沮喪甚至絕望的真切認識。我們會感到有罪、墮落、毫無價值。我們的是“距離我們的應該”極端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