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你好糊塗,我早就跟你說過,鄭衛國不是個省油的燈,讓你防著點他,現在可好,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房成高埋怨道。
“人家叫你來是讓你幫著想辦法的,不是讓你來責怪我的!” 林娟娟嗔道。
“對,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娟娟,必須嚴密封鎖鄭衛國失蹤的消息,同時要把這個消息盡快通知何振東,或許他有補救的辦法。媽的,本來這第二筆款我是不同意貸給你們的,可是何振東也不吃什麼藥了,非要貸,這下可好,雞飛蛋打了不,搞不好大家一起完蛋!”
房成高一邊說一邊給何振東打電話,何振東的手機響了半天卻沒人接,就在這時,有人按門鈴,林娟娟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女的四個男的。
“你們找誰?” 林娟娟見來者不善,下意識地問。
“你是林娟娟吧?”
“是我。”
“我們是中紀委和省反貪局聯合調查組的。”
林娟娟頓時心裏慌了神,但她臉上仍然表現得很平靜。
“請進吧,找我有什麼事嗎?”
幾個人隨林娟娟進入客廳,房成高還在撥何振東的電話,見林娟娟領進來幾個不速之客,便不客氣地問:“你們找誰呀?”
“你是房成高吧,找的就是你,我是中紀委東州社保基金案專案組組長劉鳳雲,房成高,你被雙規了,跟我們走吧,林娟娟,你也得跟我們走,協助調查。”
劉鳳雲語氣很嚴厲,不容置疑,房成高頓時癱在了沙發上……
其實,洪文山開完常委會後,去省委的路上,心中一直十分沉重,他覺得自己作為東州市的一把手,是不稱職的,辜負了中央、省委的期望和全市人民的重托,他的口袋裏早就寫好了一份《辭職報告》,他覺得,引咎辭職是自己最好的歸宿。
洪文山心情沉重地推開了林白辦公室的門,林白和劉光大正在和一位女同誌交談,這個女同誌洪文山認識,她就是周永年的妻子劉鳳雲。
看到劉鳳雲,洪文山一頭霧水,心想,皇縣腐敗案有省紀委、市紀委聯合辦案,力量足夠了,無論如何也用不著中紀委呀!”
“鳳雲,你怎麼來了?” 洪文山勉強笑著問。
“洪書記,我是為東州社保基金案而來的。”
劉鳳雲說罷,洪文山頭嗡地一聲。
“東州社保基金怎麼了?”
“文山同誌,鳳雲同誌現在的身份是中紀委東州社保基金案專案組組長,是專奔房成高、何振東而來的!” 林白語氣平和但是很威嚴。
“老林,有證據嗎?”
洪文山特別不願意聽到的名字就是房成高,因為房成高是自己的第一任秘書,如果房成高出事,自己作為東州市委書記,至少有用人失察之責呀!“
“沒有證據,中紀委、省紀委會動這麼大的幹戈嗎?證據還是你們那個駐京辦主任丁能通提供的呢!”
劉光大的語氣明顯對洪文山沒管好自己的秘書有些不滿。洪文山心想,好你個丁能通,我從中央黨校畢業時,你送我上飛機,把皇縣腐敗案都說了,甚至涉及到何振東,就是沒提房成高一個字,整個一個韋小寶嘛!
“鳳雲,金額有多大?” 洪文山心寒地問。
“目前掌握的是十個億。不過,很有可能要超過這個數字!” 劉鳳雲肅然說道。
“那為什麼還不雙規這個混蛋!” 洪文山意氣用事地說。
“房成高、林娟娟已經控製起來了,隻是何振東不知去向。” 劉鳳雲擔心地說。
“文山啊,房成高抵觸情緒很大,他是你一手提拔上來的,你和他談談,看看他知不知道何振東的去向。” 劉光大誠懇地說。
“光大,都是我疏於管理,監督不力呀!” 洪文山慚愧地說。
“實踐證明,選拔任用幹部,必須嚴把用人的政治標準和道德素質關,我常說,用人要看幹部的大節,可什麼是大節?思想政治素質和道德素質就是最根本的大節。事實證明,有德無才辦不成事,有才無德壞大事呀!” 林白深有感觸地說。
“老林,我建議立即在東州的機場、火車站、汽車站、交通要道口設卡,嚴防何振東出逃!” 劉光大焦急地說。
“以我看,來不及了,何振東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東州,洪書記,當務之急是讓房成高開口,看看平時與何振東密切來往的都有哪些人。” 劉鳳雲冷靜地說。
“房成高被雙規在哪兒了?” 洪文山心如刀攪地問。
“武警招待所。”劉鳳雲說。
“那好,我們走吧!”
洪文山隨劉鳳雲等專案組成員離開林白的辦公室時,腦海中一片空白。
房成高在房間裏臉色蒼白,神情僵硬,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省紀委的兩名同誌麵無表情地陪著他。
這時,門開了,劉鳳雲先走進房間說:“房成高,洪書記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