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組織市環保局和市自來水公司的專家,會同中科院東州應用生態研究所的院士們進行了研究,專家們認為,目前各水廠所采用的淨水工藝對高藻水源水的處理無特效,為保證出廠水水質符合國家生活飲用水水質標準,一方麵十座水廠的取水管全部伸到了湖中心,另一方麵,增大投氯量,投礬量,廠自用水量,縮短濾池運行周期,盡管如此,由於處理過程中有大量藻的死亡,自來水中仍然有‘腥味’。”林大可無奈地說。
“這隻是權宜之計,有沒有根治的辦法?”市政協主席張宏昌問。
“根本的辦法就是關閉瓊水湖畔的樓堂館所,或者像年初兩會上人大代表建議的那樣,拆除全部汙染湖水的樓堂館所,根除生活汙水,同時,清除湖底建築垃圾。一句話,要徹底解決水質惡化問題必須全麵截住進入瓊水湖的所有汙染源,恢複它的生態功能。” 林大可擲地有聲地說。
“其實,治理瓊水湖,我們缺少的絕對不是方法和技術,而是有沒有科學發展觀的問題,” 洪文山百感交集地說,“同誌們,由於我腦袋裏缺乏全麵、協調、可持續發展的觀念,一意孤行,造成了東州市房地產泡沫和瓊水湖生態災難,教訓是慘痛的!在中央黨校學習期間,我就進行了認真的反思,我認為是我一手促成了東州不科學發展的勢頭。我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四方麵的原因:一是發展是硬道理,是不可阻擋的大潮流,我作為決策者雖然身在大潮中,但對潮流本身缺乏清醒的正確認識;二是我頭腦中還保持著‘大躍進’的思維模式,沒有真正樹立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三是頭腦中不正確的政績觀和脫離實際、急功近利的不良意識在作怪;四是作風不民主,隻聽得進相同的意見,聽不進、不采納、甚至壓製不同意見,致使東州經濟發展不僅被國家宏觀調控亮了紅燈,也被自然生態係統亮了紅燈,我作為東州市委書記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再加上皇縣腐敗案,我已經向省委遞交了請求處分的報告,在省委的處分沒有下來之前,我想負罪立功,爭取將東州的損失降到最小!”
洪文山的表情悲涼,語氣悲壯。看到此時的洪文山,夏聞天心中很不是滋味,當初在以房地產立市還是以裝備製造業立市的問題上,自己如果再咬牙堅持一下,也不至於讓東州陷入如此困境,更不會讓洪文山像馬謖一樣失街亭,想來自己作為主管經濟工作的市長,更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文山同誌,我是一市之長,該打板子的是我,如果省委非要斬馬謖的話,就讓他們斬我吧,不過眼下不是爭責任的時候,我的意見是堅決拆除瓊水湖畔的樓堂館所,恢複瓊水湖畔原有的生態環境!”
“我完全同意聞天同誌的意見。” 洪文山舉起右手說。
“我也同意!”
周永年也舉起了手,緊接著林大可、趙國光、張宏昌、陸力生等常委全部舉起了手,常委會在一片悲壯氣氛中宣布結束。
常委會剛結束,洪文山就接到了省委辦公廳的通知,說省委林書記請他到辦公室去一趟,通知沒說什麼事,洪文山心頭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
85、行動
鄭衛國去香港後,一個電話也沒給林娟娟打,林娟娟給他打了幾次電話,他都沒開機,林娟娟非常納悶,便與水敬洪通了電話,水敬洪說,當天到香港下飛機後就分手了,也不知道鄭衛國的去向,林娟娟有些慌神了,她給林氏集團香港分公司的負責人打電話,那位負責人說,根本沒見過鄭總來,林娟娟問,剛打過去的十個億呢?那位負責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有這筆巨款的事。
林娟娟一下子懵了,她趕緊給房成高打電話,讓她到水岸花都來一趟,房成高還以為林妹妹想他了,美滋滋地開車直奔水岸花都。
房成高一進大門就嚷嚷道:“娟娟,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沒顧上你,是不是想我了?”
林娟娟的表情顯得有些緊張、不安,甚至恐慌。
“成高,我可能被人騙了!”
房成高一把將林娟娟摟在懷裏,手在林娟娟的胸前胡亂地摸著,“你精得像個小妖精,誰能騙得了你呀?”
“成高,是真的,鄭衛國失蹤了,怎麼也聯係不上!”
房成高聽罷,不老實的手立即抽了回來。
“什麼時候的事?”
“參加完國際會展中心項目動工儀式就和水敬洪一起去了香港,這段時間我一直委托他忙香港上市的事,最近剛打進去一筆巨款,可是香港分公司的負責人根本不知道有這筆巨款,你說鄭衛國會不會……” 林娟娟越說越緊張,以至於沒有勇氣說出結果。
“問沒問過水敬洪?” 房成高也緊張起來。
“問過了,兩個人下飛機就分手了,水總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遭了,那筆巨款有多少?”
“十個億。”
“是不是何振東最近從社保局企業年金中劃走的那筆款子?”
“就是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