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命運拐點(3)(2 / 3)

一位小姐坐在韓壽生旁邊,嬌滴滴地問:“先生,貴姓啊?”

“免貴姓嫖,”韓壽生色迷迷地說,“你就叫我嫖哥吧,服務員,把音響打開,跳跳舞。”

服務員打開了音響,但眾人誰也沒下舞池。韓壽生讓服務員放一首《無言的結局》,非要和小唐一起對唱,小唐沒辦法,隻好陪他唱了,然後是一首《堆積情感》,韓壽生摟著小姐跳起了貼麵舞。朱玉林、張炳祥看著韓壽生的醜態很反感,但礙於張副市長的麵子不敢露聲色。我心想,不能再讓韓壽生表演了,再表演就要把張副市長的臉給丟盡了。

幾個曲子之後,我看了看表說:“秘書長,淩晨了,差不多了吧?”

朱玉林心領神會地說:“壽生啊,太晚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改天再跳再唱。”

“玉林啊,”韓壽生摟著朱玉林的脖子說,“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沒讓你盡興,沒盡興,改天一定請領導盡興。”

酒席散後,朱玉林坐上自己的車先走了,張炳祥和老杜也各自開車走了。我扶著晃晃悠悠的韓壽生,從好世界酒店走出來。馬厚把車開過來,我扶韓壽生上了車。

在車上,我如釋重負地說:“馬哥,送韓助理回家。”

“不回家,”韓壽生醉熏熏地說,“去天柱山大酒店,那兒有朋友等我呢。”

“那好吧,”我順水推舟地說,“馬哥,去天柱山大酒店。”

我隻有一個想法,倒要看看這麼晚了,你韓壽生還會和什麼人鬼混?

天柱山大酒店座落在東州市最繁華的商業街王府街上,是一家五星級酒店,酒店的老板是東州市最大的房地產商趙奎勝。當我扶著韓壽生搖搖晃晃地走進天柱山大酒店時,大堂沙發上坐著丁仁傑、李鳳江和趙奎勝。趙奎勝腦袋很大,胖乎乎地剃著板寸,中等身材,體重能有一百八九十斤。

趙奎勝見韓壽生醉醺醺的樣子,嘿嘿笑著說:“壽生,你這小子又喝多了。”

韓壽生故作姿態地介紹道:“奎勝,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雷大秘。”

我與趙奎勝握了握手說:“幸會,趙總。”

趙奎勝豪爽地說:“雷默,在座的沒有外人,別走了,一起玩幾圈吧。”

我知道趙奎勝的邀請是禮節性的,這些人和韓壽生稱兄道弟已經不全是看張副市長的麵子了,韓壽生早就與這些人打成了一片,我雖然是張副市長的現任秘書,但是我還不是他們中的一員,我要不要像韓壽生一樣成為他們中的一員,這是個問題,因為我心裏很清楚,“玩幾圈”說起來很容易,操作起來卻不那麼簡單,“玩幾圈”的學問太大了,玩好了,很可能上天堂;玩不好,很可能下地獄,我想起剛上任不久老爸囑咐我的話,做秘書要到位不越位,入軌不出軌,猛然驚醒,我是永遠都沒有資格“玩幾圈”的,便故作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趙總,我對麻將一竅不通。”

丁仁傑腆著大長臉,挑了挑稀疏的眉毛,一雙雁眼半睜半閉地說:“雷默,給張市長做秘書,麻將一竅不通怎麼能行?張市長的麻將可是出神入化呀!”

我謙虛地笑了笑,逗趣地問:“丁主任,你知道麻將是什麼人發明的嗎?”

丁仁傑本來想在我麵前,賣賣老資格,點撥我幾句,本是好意,沒想到我冒出這麼一句,便懵懂地問:“什麼人?”

我不想讓丁仁傑小瞧了我,便笑嘻嘻地賣弄道:“ 男人和女人誰更無聊?男人吧。什麼樣的男人更無聊?當然是沒有女人的男人更無聊。那麼什麼樣的男人沒女人呢?”

韓壽生插嘴說:“這還用問,當然是太監。”

我心想,看來你小子還沒喝多,比誰都明白,便譏了韓壽生一句:“還是生哥有學問。沒錯,就是太監,那麼幹什麼的太監最無聊?”

眾人麵麵相覷。

我接著賣弄道:“鄭和下西洋時寶船上的太監最無聊。實話告訴你們,就是這些太監們發明了麻將。船隊從中原出發,於是有了‘紅中’;航行時最重要的是方向,於是有了‘東西南北風’;船上有白帆,於是有了‘白板’;船上有儲存淡水的桶,於是有了‘筒’;船上有繩索,於是有了‘條’;船上有金銀財寶,於是有了‘萬’;上了岸還要殺隻雞來吃,於是有了‘幺姬’……”說到這裏,我趁他們還沒反過勁兒來時,趕緊說:“丁主任、李局長,沒什麼事,我就告辭了。”

很顯然,這幾個人讓我給弄得有點發蒙,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但是誰也說不好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更覺蹊蹺的是,我言稱對麻將一竅不通,竟然還能說出個道道來,李鳳江似乎看出來我不是一般二般戰士,刮目相看地招呼道:“雷默,改天在一起坐一坐。”

“好的,好的。”說完我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