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夕看我的時候,目光在我露在外麵的眼睛上多停留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老夫子看著我的十指,問道:“姑娘看上去不像常年做事的,之前學過才藝嗎?”
“隻會寫字,此外會廚藝。”
“廚藝?”孔夫子露出驚訝的表情,“對了,你就是昨晚那位姑娘。哈哈,有趣,有趣。不知姑娘想學什麼?”
“不知夫子擅長什麼?”我想學鋼琴,你這兒有嗎?
“琵琶、古箏、古琴之流……或者像簡夕姑娘的笛子,老夫都略知一二。”
“那就古箏吧。”我記得之前蔓蕊說過,溫紫亦會彈古箏。我剛好借機學一下,免得日後穿幫。
“剛姑娘說會寫字?不若我再接著教姑娘習字吧,畢竟不管學什麼,一日功夫都不能丟的。”
“多謝夫子,如此再好不過。”我給孔夫子鞠了一躬,看來,醉香樓的日子要比我想象中好過得多。夫子和紅姨看上去都還好,簡夕昕蓉之類,雖然話不多,但耳根清淨。
“今日先讓老夫看看姑娘的天資吧,姑娘先進去寫副字來。”
我笑著走進了夫子身後的房間,這裏看上去像是個書房或教室,裏麵除了一張大書桌,兩張小書桌外,什麼都沒有。其中一張書桌看上去剛搬來,足見紅姨心細。我走過去,筆墨紙硯早已備好,昕蓉主動幫我磨墨。
我提起筆,一時不知該寫什麼。夫子也沒要求寫什麼,是隨便寫,看看字的意思吧?我揣測著,腦子裏開始過度喜歡的詩詞。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沒辦法,不愛動腦子,接著拿納蘭詞湊個數好了。
我寫字的時候,簡夕的陶笛聲再次響起。這樂聲就和簡夕人一樣,隻一下,便能傾心。不愧是醉香樓屹立不倒的頭牌,果然不同凡響。
寫完字,拿著宣紙去找夫子。夫子眯著眼看了半天,忽然大叫起來:“好詩,好詩啊!”
簡夕停下手裏的動作,樂聲戛然而止,湊到夫子跟前,瞄著我的字。過了一會兒,讚歎道:“紫菓姑娘真是好才氣。”
“簡夕姑娘也不差。”
“行了,你們倆都別謙虛了,都是才貌雙全的女子。”夫子笑著說,接著問我,“姑娘這詩看上去心事重重,可是心上人惹你生氣了?”
“啊,不是,隻是閑來無事寫的。”我揮揮手,掩飾我盜版他人詩詞的行為。
簡夕略帶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不管姑娘過去發生過什麼,現如今已然如此,便莫要多想,為難自己了。”
“簡夕姑娘說的是。”沒看出來,簡夕還挺愛多管閑事的。
我不再多言,因為老夫子領著我去挑古箏了。我走進琴房,滿眼都是各種各樣的琴,我連古箏古琴都區分不了,最後還是夫子給我挑了個。